“陛下,您会真心一辈子待小姐好吗?”
她是奴,他是君,她这样问已是僭越,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温怜,就算是豁出她这条老命也要确保温怜的幸福。
贺玄渊定定地看着她,“我会一辈子护着她。”
乌嬷嬷:“可太后娘娘……她对小姐……”
还未说完,贺玄渊便一口打断道:“不必担心,日后我自会处理。”
贺玄渊一向言出必行,见他已然做了保证,乌嬷嬷便放了心。
温怜这张脸,实在是太过惹眼。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如果是在外面,必定会引起无数人的觊觎,唯有依附在绝对的强权之下,才能安然无恙。
而这个强权,唯有贺玄渊一人可行。
乌嬷嬷仍有一事放不下心,她问:“那婚约,陛下打算怎么办呢?”
“这个,我自会处置。”贺玄渊不愿继续说下去,“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她。”
随后,他轻轻推开门,悄然无声地进去了。
望着再次紧闭的屋子,乌嬷嬷面色焦虑而担忧。
望着遥远的明月,她轻叹一声。
若他日温怜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怕是不会再认她这个老仆了……但愿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屋内,昏暗,唯有香烛上火光一点。
贺玄渊关上门,静静站了片刻,眼睛才适应了昏暗的光线。
小小的空间,仿佛被凭空划出来的一般,此时此刻,唯有他与温怜两人。
望着床上之人恬静的睡颜,贺玄渊轻抬脚步,缓缓上前。
月光透过窗棱,映在温怜白皙而光洁的脸上,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部分皎洁,在眼底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贺玄渊坐在她的身边,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究竟是何时他对温怜起了别的心思?
眼前的少女,再也不像前几日那般与他作对,又恢复到了当初那个乖顺的小姑娘。心里一动,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
却在指尖触到她的那一刻,停住了。
然而,这层犹豫不过一瞬,便消失地无影无踪。贺玄渊看着身边的人儿,缓缓勾起嘴角,冰封的眼底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温怜迟早就是他的,他如今又顾忌些什么?
指尖传来细腻温热的触感,仿佛有一道热流顺着指尖,直达心底,无端泛起一阵涟漪。
夏日炎炎,温怜热得脸色泛红,不由自主地翻了个身,将身上的小薄被一把推开。
身上的睡裙只是薄薄的一层丝绸,白皙光洁的肌肤,在月光下隐约可见。
贺玄渊指尖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连睡觉都不乖。”贺玄渊为她拉过被子,盖住了露出的风月。
温怜似有所感,迷迷糊糊说了句话。贺玄渊眉头一挑,忍不住靠近,看着她嫣红的嘴唇,诱哄道:“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一出,原本恬静的睡容上,瞬间多了几丝挣扎,似乎正在经历梦魇。
“不可以……”温怜的声音又小,又含糊。
但贺玄渊还是听清了,这道小小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恍若一道惊雷,石破天惊。
贺玄渊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可以,凭什么不可以?
“我说了那么多话,你怎么就单单记住了这一句?”
“去漠北之前,我怎么给你说的?我让你离那个禽兽远一些,让你离那个疯女人远一些,让你安生地就待在你的芙蕖宫。”
“这些,你也没记住,凭什么又来指责我忘记了?!”
陷入沉睡的睡颜眉头紧皱,深陷梦魇之中。贺玄渊瞧着一脸抗拒的温怜,冷笑一声。
他如今是天子,没人敢对他说不可以!
就算再不可以,那又如何?
“你就那么想嫁给贺玄铭?”贺玄渊抚上她潮红的脸,暗沉的眼里闪着疯狂的阴影,他用力捏住温怜的下巴,“即使在梦里,都要为他守贞?”
“还是说,”贺玄渊眼神危险,咬牙切齿:“你们早在过去的三年就已经苟合了?”
这个想法一出,贺玄渊便失去了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心底的怒气不受控地升腾,“有我在,你永远也别想嫁给他!”
在贺玄渊的钳制之下,温怜依然模模糊糊地呓语,带着哭泣的呓语。
那些恼人的呓语,一字一字都在反复挑动贺玄渊的神经。贺玄渊彻底失去了理智,看着她喋喋不休半开的嘴唇,他倾身盖在她身上,一怒之下封住她的口。
他已经完全不怕温怜醒来,或者说他甚至是刻意这么做,就是想让让温怜醒来!他想看她脸上的惊慌、看到她眼底的不甘,看到她在他身下哭泣和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