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薇走到玄关,系上围巾, “算了,他想去就跟着去吧,你给他也装一份午饭。”
公司有什么好玩的,去两天他就不想去了。
“还是主人对我好!”小狼身后粗大的尾巴摇来摇去, 冲秦齐贤做鬼脸,“略略略。”
秦齐贤冷漠地转过身, “幼稚。”
他给小狼装菜,故意把葱姜蒜和辣椒都挑给他。
“给你。”
小狼将饭盒收进秘境, 飘在路白薇身后, 跟她一起挤上了地铁。
到了地铁上, 小狼被人潮挤得站都站不稳。
“哎呀, 怎么这么多人呀?”
“谁拿的韭菜?味道真大, 臭死啦。”
“好闷啊,我要喘不过气了。”
阿郁被挤得脸都快变形了,备受折磨。
路白薇叹了口气, 抓住他的尾巴, 把小狼拽到自己身前护着。
小狼终于有了一方喘息之地。
他站在路白薇的臂弯里, 受她庇护,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耳朵和尾巴忽然有些发痒。
路白薇眼中,阿郁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脸上逐渐攀上红霞。
她以为他是被闷得脸红, 低声安抚,“再忍一会儿, 就快到了。”
阿郁红着脸点头,声音细如蚊呐,“……嗯。”
小狼的心突然跳得好快,身上热热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终于到站,路白薇牵着小狼的手,从地铁上挤下去。
阿郁幽绿色的眼睛氤氲起一层水雾,湿濛濛的,像丛林里的小鹿。
白皙精致的脸庞泛起酡红,仿佛天上的小仙童吃醉了酒。
他头脑发热,晕头转向,被主人一路牵着往前走。
路白薇提前二十分钟打上卡,在工位上坐着无所事事。
电脑必须打开,能多浪费资本家一点电费,就决不能放过。
但现在又没到上班时间,鬼才工作呢。
看到路白薇喝咖啡,小狼眼睛发亮,有些嘴馋。
“主人,这是什么东西?闻起来好香。”
路白薇把咖啡杯推到他面前。
小狼半蹲着趴在桌边,小心翼翼地低头,轻啜了口。
本以为是香香甜甜的饮料,就像冰箱里的可乐一样。
没想到一入口,浓浓的苦涩溢满了口腔。
阿郁清秀的小脸皱在一起,眼睛里都没光了,“好苦啊。”
路白薇嘴角翘起。
没加糖,能不苦吗。
“这么苦主人都喝得下去,主人真厉害。”
小狼把路白薇当神崇拜,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她超级厉害。
路白薇撕了张纸巾,借着桌子的遮挡,按着小狼的脖子,帮他擦去嘴角的咖啡渍。
就当照顾多多了。
小狼居然有些躲闪,后来发现躲不开,才任由她擦。
路白薇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这里,揉揉他的脑袋,问:“怎么啦?”
“没什么。”小狼挠了挠发烫的脸颊。
他也不知道。
就是突然有点别扭。
还没到上班时间,路白薇一只手玩手机,另一只手薅来小狼的尾巴,来来回回地撸着玩。
小狼的尾巴蓬松粗大,像是放大版的松鼠尾巴,撸起来又软又温暖。
有种奇怪的暖流淌在身体里。
阿郁忍不住捂住脸。
他脑海中浮现出主人在三百年前救他的那一幕,后来又回忆起主人帮他包扎伤口,牵着他的手过马路,给他买好吃的,带他玩好玩的。
昨天他以为自己快要饿死了,主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浓郁的甜味在舌尖划开,仿佛阳光劈开黑暗,带来令人安心的温暖。
阿郁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么……
快到九点,路白薇听见前面传来“啊”的一声。
“怎么了?”办公室的同事纷纷抬头。
出声的是橙子,她捂着自己的右手,“我指甲撇了,嘶,疼死了。”
路白薇拿起纸巾和创可贴,关心地走过去,“没事吧?严不严重?”
橙子松开左手,只见她右手无名指的指甲裂了一块,渗出一大片血迹。
触目惊心。
“怎么弄的?”其他同事也过来帮忙。
“我刚开柜子,不小心指甲用力,就给撇断了。”橙子疼得眼里都渗出了泪光,不停地抽气。
她做了长美甲,办公室的柜子比较难打开,稍一用力,很容易折断。
掉在地上的一截染血的指甲,染成了朦胧的雾蓝色,还贴了亮晶晶的蝴蝶粉钻。
路白薇把这段指甲扫进垃圾桶。
帮橙子处理完伤口,正好到上班时间了。
橙子的手指不敢碰键盘,一上午连平时一半的工作都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