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蚊子,昨夜竟然还偷袭过主子的两座玉峰!
“主子,奴婢去给您取点清热止痒的紫云膏罢,晚上奴婢一定帮您把蚊帐里的蚊子全都捉干净,怪道您昨晚没睡好呢。”碧萝说着扭身往外走。
圆青睁开杏眸,含糊地应了一声,碧萝走后,她往自己身上泼了点水,这才猛然意识到什么,脑子里掠过那人亲吻她时的画面,羞得心脏都紧了紧,她捧着自己涨红的小脸,慢慢沉到了水底。
嘴巴呼气,吹出咕噜咕噜的水泡。
她一辈子都不想从水底出来了,姑娘想。
但这也只能是想想,她憋不了多久气,就从水底探出头来了。
梳洗完毕,圆青慢条斯理地用了早午膳,有些做贼心虚,问道:“我娘和婆母在做什么?已经在厨房腌制麸子肉了吗?”
碧萝道:“是的。主子,您要过去看看吗?”
圆青哦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了,“我还有账本要看,等晚点架起炭火炙烤的时候,我再去瞧罢。”
碧萝点头。
于是圆青果真去书房看了一中午的账册,直到用午膳。
圆青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两位母亲大人已经瞧出了端倪,可实际上,谁也没有盘问她今日为何起晚了,没来前院帮忙做麸子肉的事儿,他们寻常如故地用了午膳。
圆青陪崽崽玩了一会儿,送他回去歇晌。
她想起永昭长公主的事儿来,不知道穆宴辞安排得怎么样了?
也不知今日朝堂上可会太平些,少点无谓的争执,早点把抗倭大将的人选定下来。
下午,圆青歇晌起来,在书房里作画,李管事打帘而入。
“太子妃,出大事儿了。永昭长公主坠崖死了。”李管事大惊失色道。
圆青笔下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提笔,把画笔搁在笔山上。
“什么时候的事儿?什么情况?凶手是谁?”圆青面色如常,心底却充满疑虑。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一个长公主给弄死了?
会是驸马洪恕干的吗?
李管事道:“就是今日上午发生的事儿,顺天府收到报案,说秋妙山附近一户猎户,上山打猎时发现的。”说着,李管事一向苍白的脸上泛起血色,“说是、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男的不知道是谁,但女的却是永昭长公主……”
圆青震惊得半晌没有言语。
这种离奇的死法简直闻所未闻。
“目前没有发现凶手是谁。”李管事又补充道。
圆青呆呆颔首,挥退了李管事,此事的诡异程度,令她震惊。
她心神不宁地等着穆宴辞回家来,问他事情的真相。
圆青在房间里待不住,也没有心情继续画画了,便去园子里赏花。
每当她心绪烦乱的时候,她就喜欢和花待在一起,这样人世间的所有烦恼就离她远去了。
她在园子里待了很久,久到她推测穆宴辞已经回府了,这才起身,从凝视了半天的菊花圃前转身离去。
在廊庑下见到穿一身杏黄蟒袍的穆宴辞,颜圆青那颗不安的心才缓缓平复下来。
二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他们彼此交流了很多的东西。
穆宴辞更衣后,圆青给他递了一杯花茶,这才缓声问道:“长公主、真的死了吗?她真的死得那么不堪吗?父皇知道了吗,他是什么态度?”
穆宴辞抿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在榻几上,伸手将圆青揽进怀里,修长手指轻抚姑娘的面颊,面色沉重道:“是,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父皇知道后,觉得丢脸,令顺天府尹张文栋密查此案,三日内结案,长公主的丧事一切从简,秘不发丧。”
圆青闷闷道:“是驸马做的吗?”
“不好说。目前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驸马洪恕杀害了长公主,看着更像是一起意外坠崖,两人都服食了大剂量的五石散。”穆宴辞继续安抚着怀里的姑娘道。
圆青默了半晌,穆宴辞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拍着怀里的姑娘。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知道长公主生的一儿一女均非驸马的孩子?”圆青从男人的怀里坐起身,往旁边挪了挪。
她这副姿态,是要认真谈一谈的意思了。
“是长公主身边的一个面首说的,此人很聪明,擅长相面之术,他待在长公主府多年,看出长公主所生的两个孩子,根本不是洪恕的种,男孩是府上另一个面首的种,女孩的父亲则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