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青睁开双眸,和穆宴辞墨黑深幽的眸子对上。
姑娘眼瞳微微一扩,檀口微张,低声道:“你、怎么来了?崽崽呢?”
男人静静地看了姑娘半晌,也不说话,不动声色地嗅着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蔷薇花香。
饶是圆青再迟钝,也察觉出眼前人的不对劲儿了,更何况她原本就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端看她想不想哄对方罢了。
“九哥,你生气了?”姑娘葱根似的手指轻轻拽了一下男人群青色的广袖,柔声问道。
男人冷沉的眼神消融了些许寒意,他抬手,理了理姑娘鬓边的碎发,低沉道:“圆圆,你还欠我一样东西,该还了。”
圆青脸上一热,耳根绯红,她娇嗔道:“万一崽崽进来撞见,那可如何是好?”
这人怎么这样?亏得阿娘还总说他不急色。
“崽崽去母亲那儿了,圆圆放心。”男人嗓音清润低沉,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捏了捏姑娘的耳垂。
圆青眨了眨羽睫,她基本上是个守信用的人,答应了五次,绝不至于最后一次反悔。
她深吸一口气,小声道:“就这样躺着、亲吗?”
穆宴辞嗯了一声。长臂一捞,把姑娘捞到了自己怀里。
圆青咬唇,感受到男人清晰有力的心跳声,她垂眸和他墨黑的眸子对上,呼吸交织。
姑娘早不再似最初那般扭捏抗拒,纤细莹白的手指捧着男人俊朗流畅的双颊,低头,轻轻亲了上去。
鼻尖相触。
姑娘有点在意,侧了侧头。
正在姑娘认真寻找合适的角度之时,蛮腰上的双手似藤蔓收紧。
天旋地转。
柏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男人的吻霸道而强势,带着某种几近癫狂的占有,搅得风云变色。
圆青似被困住的小兽,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扑腾,反抗,但都没有用,她的推拒犹如蚍蜉撼树,只会招致男人更加疯狂的反扑。
意识到男人已经疯了,颜大姑娘咬了他一口。
圆青生气了。
她气得双眼泛起水汽,气得双颊绯红,气得娇喘吁吁,气得一把捂住了男人的嘴唇,“穆宴辞,你怎么这样?你疯了吗?”
之前他分明不这样的,上一次分明很好的。
“你走。”姑娘咬牙道。
回答她的,是男人气呼呼的低语:“圆圆,你不能赶我走,你答应了我的,你忘了吗?”
说着,垂首,轻轻啄吻了一下姑娘。
圆青仍是生气,“我是答应了你,那现在亲也亲完了,你可以、离开了吗?”
墨黑瞳仁一滞,穆宴辞松开姑娘,翻身离开。
“抱歉。”他道。
身上一轻,颜圆青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床边,心头有股微妙的感觉在来回盘旋。
姑娘咬住唇瓣,其实她想说,她也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可是他方才真的很粗鲁,又霸道,她完全招架不住,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她轻轻哼了一声,“若你并不真的感觉抱歉,那还不如不说的好呢。”
她知道自己在阴阳怪气,可她忍不住,她似乎变得更娇气了一些,她想。
穆宴辞脚步一顿,他回身,看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姑娘一眼,又折了回来,在床边坐下。
“圆圆,我真的感觉抱歉,你可以原谅我吗?”男人抬手,轻轻拽了拽姑娘的衣袖,柔声哄道。
圆青咬唇,默了默,她坐起身来,轻咳了一声,“我这个人罢,善始善终,我既答应了你五次,那便会努力做好,不叫你失望。可是方才,你、哎,不提也罢,总之,咱俩的体验都不怎么好,你若是想,我可以大发慈悲,再补给你一次,你若是不想,那便当我没说。”
双颊红透,堪比熟透的红苹果。
男人眸色翻涌,手穿过姑娘的腿弯,搂住她的肩背,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
他还记得,怀里人最喜欢这个高度。
“谢谢圆圆大发慈悲。”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在姑娘散发着桂花清香的发顶。
姑娘轻轻瑟缩了一下。
唇瓣轻抿,颜大姑娘素手轻轻攀上男人的肩颈,羽睫扑簌簌眨着。她循着记忆的路径,轻轻叩开了男人的唇齿。
世人都说,柔必胜刚,弱必胜强。
因为姑娘的温柔舔舐,男人结实有力的身躯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双手不再似越缠越紧的藤蔓,而化身支撑的乔木,给怀里人以保护的安全感。
男人的回应也温柔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