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以前都是搂着他睡的呀。
娘亲也不让搂,现在爹爹也不搂着他睡了,他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了。
听得戚氏和碧萝在梳妆镜中对视一眼,二人均是扑哧一笑。
戚氏笑道:“乖孙,你快别难过了。你娘她是身子不舒服,你爹照顾你娘呢。”
颜闲眨巴着一双凤眸,“阿娘生病了吗?”
戚氏笑着招手,“来,闲哥儿,姥姥说给你听。”
听完姥姥的解释,颜闲心里的失落顿时消散了,他听姥姥的话,待在这边,没有回去打搅爹爹和娘亲睡觉。
和姥姥、祖母一起用了朝食,小家伙又跟着初一去了囤放行李的船舱,给他的汤圆、小板栗和翠果儿都喂了食,和它们玩了一会儿。
他问初一道:“初一,你说,汤圆、小板栗和翠果儿会怕打雷吗?”
初一沉默了片刻,“应该会怕罢。”
颜闲哦了一声,又问:“那你怕吗?”
初一:“属下不怕。”
床帐内,一男一女搂在一起睡着。
圆青先醒过来,她感觉不对劲儿,自己好像枕在一只胳膊上,她睁开双眸,对上的是男人清俊的睡颜。
穆宴辞长睫覆在眼睑上,鼻梁笔挺,锋薄嘴唇看起来很软,圆青看了甚至忍不住想用手指戳一戳。
颜大姑娘忍住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腰间搭着男人的手,而她的手蹭在男人的胸前。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知男人胸腔下的心脏在均匀地跳动着。
圆青眨了眨眼睛,愣怔了片刻,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很是懊恼。
她怎么会变得如此依赖眼前的男人?
这不行,她不可以这样。
姑娘往里侧滚了滚,从男人的怀里滚出来。
几乎是同时,穆宴辞醒来了,他睁开凤眸,看着里侧的颜大姑娘,他嗓音有些低哑:“娘子,你没事了罢?”
说着坐起身。
圆青也坐起身,拢了拢有些裂开的衣襟,神情颇有几分不自然道:“嗯,好了。昨晚,冒犯了,抱歉。”
穆宴辞剑眉蹙起,盯了姑娘一瞬,这大小姐是又打算来个不认账?
圆青被男人灼热的目光给盯得不自在,她别开了眼神,想从一旁下床去。
穆宴辞倒是没有逼她,而是长腿一挪,自己先穿了鞋下床去了。
两人洗漱毕,碧萝端来船上提供的饭食,把房间收拾了。
圆青胃口不是很好,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饭后,圆青和穆宴辞一同去了赵母的房间问安,陪着赵母说了会儿话。
赵母从戚氏那儿得知,圆青怕打雷,便叮嘱了儿子几句,让他好生照顾圆青。
穆宴辞答应着。
圆青忙道:“母亲不必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赵母笑着捏了捏圆青的柔荑,“心悸得多吃燕窝莲子羹,安神养心。回头上岸了,咱们就多买一些莲子、燕窝和冰糖,每天吃上一碗,多养养,就好了。好的燕窝不易得,宴辞,你让人多留心,寻到好的了,多囤一些。”
赵母是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听伺候尤皇后的宫女说的,说这玩意儿最是金贵,女子吃了很是滋补。
穆宴辞点头,“儿子记下了。”
圆青心里一暖,“多谢母亲挂心。”
歇晌的时候,颜闲留在戚氏的房间,戚氏给小乖孙讲故事,颜闲心里则盼着,爹爹这一次可一定要把娘亲哄好啊。
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来姥姥这儿睡了。
他想和爹爹、娘亲在一起。
船舱内。
圆青用茶叶漱了口,见崽崽没回来睡,有些不大自在地问道:“夫君,闲哥儿怎么没有回来歇晌?”
穆宴辞则脱了外衣,在床上躺了下来。昨晚没睡好,此时他有些困乏。
听见圆青问他,男人放在腰腹上的手指轻轻蜷曲着,喉结滚了滚,“可能是岳母留他在她那儿睡了罢。”
圆青不疑有他,她也脱了外衫和鞋,准备上床歇晌。
她也甚是困乏,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姑娘从床尾爬上去,在里侧躺下。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但告诉自己,那人不会对她做什么的,毕竟她现在可是一个柔弱的病人。
二人就这么躺着,中间隔着一个颜闲的距离。
圆青的心吊在嗓子眼,胸口上下起伏着。她觉得有些恼,总为要和那人做亲密的举动而感到困扰,尤其是在经历了昨夜那样的事儿后,她更加无法坦然地面对穆宴辞了。
她脑子里思绪纷飞,越想越睡不着,可她身体分明很疲惫,于是她烦躁地坐起身,对旁边那人说:“今日的亲吻,你还想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