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见他毫无反应,夏冉又轻轻拽了两下。
她整个人趴在被子上,大半后背裸露在外,雪一般白,文胸内扣还没搭上,散散地垂在两侧。
靳司让的目光从蜿蜒变得直白,从冷淡变得灼热,嗓音却还是清寒,“什么事?”
“你有岁安的微信,那你代替我去和她说我们复合了。”
他的眼神一下子淡了,“这件事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
夏冉听出来了,这句是真的带上了兴师问罪的架势,“你三言两语能说清楚,要是由我来说,她一定会缠着我让我把细节都给补全的。”
靳司让默了默,压下冷冽的气场,在床边坐下,姿态闲散,语调也拖着,有种明知故问的嫌疑:“什么细节?”
夏冉没说,说出来又会是一阵脸红耳热。
靳司让感觉她变得鲜活不少,就像回到了当初,还是一副不经逗的模样,他轻飘飘地笑了声,替她把话补全,“怎么接吻,然后怎么互相把对方衣服剥干净的都要说清楚?”
夏冉没想到他会当着自己的面把话说得这么露骨,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倾轧的目光,自带温度一般,缓慢划过她身上每一处,最后变成一个细长的尖勾,勾住她的肩带,轻轻扯落。
“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
“跟以前的你学的。”
闲散的语调听上去特别欠扁,成功堵住了她的嘴巴。
她以前不仅喜欢用言语调戏他,还喜欢搞突然袭击那套,对着他脖子轻轻吹气,非要把他吹到起了反应才肯罢休。
可一见到他灼灼的眼眸,她顿时就能认怂,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
靳司让走后,夏冉的心有一半跟着变空了,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迫切想找到东西往里塞,最后点进微信,听他过去发来的语音内容。
低磁的嗓音掺进去微弱的电流声,性感到不行,她的心不再空洞,而是变痒了。
百无聊赖之际,她又想起靳司让刚才提起的程枫,他的经历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非要说的话,他们的五官也有相似之处,只是程枫的气质更颓丧更疯魔。
夏冉找到苏岚头像,敲下:【你学生父亲当初跳楼时砸伤了一个孩子,最后这孩子因为抢救无效去世了,你还记得那孩子的父亲叫什么吗?】
苏岚几乎是秒答:【程临桥。】
和夏冉的记忆对上了,【我们组的程枫你还记得吗?】
苏岚:【记得,他在我的一对一咨询名单里,不过那三天他都没来。】
结束和苏岚的聊天后,夏冉又点开同靳司让的对话框:【程枫是不是用过程临桥这个名字?】
隔了差不多一小时,靳司让才有了回复:【是。】
夏冉一阵恍惚,直到手机屏幕变暗才回过神,洗漱完,将靳司让留下的早餐吃了大半,九点出的门。
近一周没来过书店,见到她时,林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笑什么?”
林束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笑我自己。”
夏冉听得更懵了。
林束说:“笑我自己成了店里唯二的单身狗。”
“……”
夏冉被他的话噎了下,正要问他从哪看出来的,沈岁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夏冉脑门上蹦出十万个为什么。
沈岁安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音量说:“怕你下不了床啊。”
“……”
沈岁安战术性后退两步,食指抵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你放心,你哥跟我交代过,我不会多嘴的。”
“……”
该说不说的,她可全说了。
夏冉视线在林束和沈岁安身上转了一圈,恨不得立刻把他们打包扔到外太空。
沈岁安笑嘻嘻地岔开话题,“江浔邀请我今晚去参加一个变装party,你要不要一起来?”
夏冉对这名字感到熟悉又陌生。
沈岁安朝她投去一个谴责的眼神,“你这就忘了他?之前来过你书店的那个爱穿女装的小帅哥。”
夏冉很快回忆起来,“什么变装party?”
沈岁安做了个简单的说明:“就是男生穿女生衣服,女生穿男生衣服的party。”
夏冉难以置信:“你确定是在桐楼举办的?”
沈岁安点头,然后说:“我在桐楼待的这几天,拍了不少组人物照,相机里记录的就跟你说的一样,这是一个特别矛盾的地方,老一辈观念陈腐,年轻一代却在暗地里高呼思想解放。前几天我就穿了件吊带针织上衣,肚子露了差不多也就两公分吧,被一大妈抨击有伤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