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满足于此,开始拿自己的呼吸去蹭他的身体,每每那个时候,他都会别开脸,声线嘶哑,“别闹。”
她压根不听他的警告,谁让那时候,她最爱看的就是他被自己挑逗时,假装坐怀不乱的模样,而他最爱的是她的唇,水润莹泽,尝起来清甜。
夏冉闭了闭眼,逼退脑海里翻涌的思绪,打开淋浴器,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靳司让给她准备的睡衣也是绸缎面料,质感柔顺,烟粉色,穿在身上很衬肤色。
夏冉拍拍自己的脸,收拾好脏衣服走出浴室。
听见开门的动静,靳司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沉着嗓说:“晚上睡觉前,把门锁好。”
夏冉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跟防狼一样防着他,摇头说不用,“我习惯不锁门睡觉。”
靳司让扯唇笑了笑,“你有信心觉得我不会趁人之危,但我没那自信,我不能保证我真的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语气坦荡,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禽兽语录。
夏冉突然想起了同学聚会那晚的吻。
她很清楚,他现在说的“做些什么”,远不止一个吻那么简单。
“你前几天晚上说过的。”
“我说了什么?”
夏冉每个字都记得很清楚,“我是抱着要和你纠缠一辈子的心情和你相处,但不是在床上。”
靳司让像是刚想起有这回事,极淡地哦了声,然后不紧不慢地反问道:“我随口一说的你也信?”
第二句话带着几分自嘲意味:“那你是真把我当成人看。”
第39章
关上门后, 夏冉嗓子回到又干又涩的状态,小茶几上放着水壶,插着电, 水温保持在20度。
旁边还有个抹茶色茶杯, 洗得很干净, 一点灰尘不沾。
她连着灌下两大杯,嗓子才舒服些。
手机屏幕亮了下,以为是沈岁安或苏岚发来的,拿起看, 是一条广撒网式的约炮垃圾短信。
隔了几秒,又多出一条, 还是不同号码发过来的。
一键清除后, 她打开微信,点进苏岚头像, 不带半分委婉地切入主题:【我身边又有人死了, 警察说可能是自杀。】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苏岚发消息,苏岚回复得很及时:【这个人的突然离世让你害怕了吗?】
宋延清和她的交集, 不比她和汪有亮他们来得深, 对于他的死,夏冉没到悲痛的地步,带给她更多的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夏冉:【我不知道,可能是发生得太突然了, 我还没接受。】
夏冉:【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死了, 他会变成什么样。】
几年前, 夏冉在网上看到一个问答题:生离和死别哪个更痛苦?
她想起了靳司让和方堇。
一个是撕破脸后在对方心里剜下一大片肉的生离,另一个是来不及说再见的死别, 两种感情融合在一起,无法剥离开。
另一方面,它们的存在本身共同构成了她记忆链条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这么多年,她被封锁在缺氧的环境里,被慢性的无力感折磨得死去活来,却也靠着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痛苦支撑到现在。
她没法和任何人抱怨,因为这是她自找,痛苦带给她的后遗症也远超乎她的想象。
她变得厌世,连情绪都没法无遮无掩地表露出来。
如苏岚所说,她就像在走靳司让走过的路,八年孑然的时光,让她变成了另一个靳司让。她的神经敏感又脆弱,没有人知道会在哪一天彻底崩坏。
现在的靳司让没以前那么疯,但她能察觉出,他骨子里的淡漠和狠戾还在。
如果有一天她想死了,他不会拦她,他会陪她一起下地狱。
也可能,在她踏出那步前,抢先拉她下地狱。
两分钟后,苏岚在回复的消息里一针见血地挑明:【你不愿和他复合还有一个原因,你怕就算你和他重新在一起了,埋在你心里的炸弹还是会引爆。】
夏冉第一次肯定了苏岚的分析:【是。】
苏岚:【我还是那句话,你是给他选择权的人,但真正做选择的人还是他,不管你的未来是什么样,你都该正面迎接,畏手畏脚、一味地权衡利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夏冉没再回消息,将手机反扣在床头柜,顺手熄了灯,在床上翻来覆去没能睡着,重新拿起手机看,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
睡意还是很浅,尿意先涌了上来。
两室一厅,主卧带独卫,夏冉开了床头灯,走到一扇紧闭的木门前,反复尝试几遍,都没打开,犹豫后,脚尖一转,打开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