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祖时期,双方都是拥有内力的武者,武力相差无几,不照样打得死去活来?
而方晋生也知道,只凭这样的条件,自然是无法打动木摇光的,于是便接着道:
“当然,为了表示诚意,我们愿意让木小姐你先一步得到自由……我想木小姐你应该也不忍心让你的亲朋好友们,听到你入狱的消息吧?”
“除此之外,我们还愿意帮木小姐你,追捕草木剑的叛徒——”
“刘夷稗。”
“哦?”闻言,木摇光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她甩了甩手腕上沉重的锁链,“殷云争居然连这个都告诉了你们吗?”
“殷先生倒未曾与我们提及……不过我们锦衣卫,自然也有获取消息的途径。”方晋生微笑着说道。
木摇光转念一想……也是,锦衣卫本来就是特务机关,搞情报的好手,能查到这些也正常。
刘夷稗……她爷爷曾经最出色的弟子,是荣枯武馆中,除去木摇光的父亲和二叔以外,唯一一个成功习得草木剑外功功法的人。
然而二十年前,他因为与爷爷理念不合,叛出师门,离开了武馆,从此音信全无。
她爷爷也因此受到了打击,关闭了武馆,回到了栖蓬山上。
这本来并没有什么,木摇光也早已忘记了这位二十年了无音讯的小师叔。
直到她得知,无疆的人来到了关闭多年的荣枯武馆,拿下了那积满了灰尘的牌匾。
——很少有人知晓,在很久很久以前,那牌匾的背后,便藏着草木剑的功法。
当然,那功法自然在木摇光爷爷离开时被带走了,然而无疆如此具有目的性的搜索,依旧让木摇光心怀不安。
是谁让无疆,把这么一个小城中的小小武馆,和十剑之一的草木剑联系起来的呢?
……鹤先生身上熟悉的功法痕迹,让木摇光验证了她的猜想。
——她的小师叔,刘夷稗,恐怕已经加入了无疆。
那么他如今最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无疑便是在世界异变之后,变得极为重要的——
草木剑心法。
……
“怎么样,木小姐?”方晋生说道,“只要刘夷稗踏上了夏国的土地,我们锦衣卫,便会无条件相助你,拿下刘夷稗。”
“只要刘夷稗踏上了夏国的土地?”木摇光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她加重了语气。
而方晋生只能无奈地摊手道:“木小姐,你也知道现在的国际形势……刘夷稗早已移居海外,跨国抓捕,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刘夷稗还不是罪犯……”
木摇光:“我看你们在本国抓来抓去倒是抓得挺开心的,原来对于跑到海外的武者,却是不管了吗?”
方晋生的神色冷了下来,显然,这也是他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昔年的锦衣卫权势滔天,可如今,却要受各方制衡……而对于跑到国外的武者,更可以说是无能为力。
若非他们与殷云争合作,把无疆的人聚集到关山岛上,恐怕将这群与海外勾结甚深的人一网打尽,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甚至内阁中……
方晋生没有再深想下去,他神情只冷了一瞬,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含笑对木摇光说道:“木小姐,不知你考虑如何?”
木摇光靠在椅背上,有些懒散地对方晋生说道:“说实话,其实我觉得,牢里的环境还不错,暂时并没有那么想要出来……”
——出来了不是照样要受锦衣卫的控制,这和没出来有什么区别?
“至于刘夷稗……”木摇光微微闭上了眼睛,便又抬眸笑意盈盈地望着方晋生,将散下来的青丝撩到了耳后,“我想,殷氏新任的家主好像也能办到一样的事情,而且,在海外拥有更多势力的殷氏,似乎能办到得更多……”
方晋生对上了木摇光盈盈如秋水一般的眼睛,但是他知道,这双美丽温柔如秋水的眼眸之下,却是不可化解的利刃与寒冰。
突地,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靠近木摇光说道:“木小姐,你就如此相信殷云争吗?”
“当然不是,”而她依旧温柔地笑道,“我只是相信人们心中的利益。”
方晋生:“利益?”
木摇光:“是啊,说来说去,千百年来,构成这江湖的,不就是这几样东西吗?”
“不是情与怨,便是名和利。”
方晋生拍了拍掌,似乎有些赞扬地说道:“木小姐倒是看得透彻,我现在越来越好奇,殷云争到底是落了什么把柄在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