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
——六刀之三,沧海万空。
一拳一腿一刀一鞭一箭。
五人缠三剑。
“我倒是不知,原来天衡如此看得起我们。”奚雪挑开沧海刀,叹息般说道。
鞍马腿却是嘿嘿一笑:“十剑之名,孰人不知?”
“若不是仗着人多,我还不敢来哩!”
说话间,便连连出腿,似流星扫高原。
飞鹊箭躲在暗处,没有说话,而箭声不止,朝着在场三剑飞鸣射出。
沧海刀同样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刀势如海,扫荡山林。
烛龙鞭策鞭一甩,寒光四射。
而流月拳再次与鞍马腿对视一眼,一拳一腿,配合默契,又同时向三剑击来。
这八人,一时间便僵持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青冥剑也终于紧赶慢赶地跑到了这里,见到这激烈的战斗,当即喜形于色、兴奋无比。
这八人打得有来有往、不分上下,那么突然冒出来的他,岂不是就成了这战局的关键?
可总算是有他表现的余地了!
于是无耀大喝一声:“我青冥剑来也!”
“看招吧——”
立马就抱剑冲了上去。
——然后被烛龙鞭一鞭子给扫到了地上,又差点被飞鹊箭射中了大腿……摔了个屁股着地、灰头土脸。
青冥剑抽了抽鼻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晶莹的泪水在他眼眶里变得充盈。
他又“呜哇呜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若是我师兄还在,若是我师兄还在……”
“师兄……呜哇呜哇……”
可是师兄,终究还是不在了……眼泪哭完了,无耀擦了擦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将其擦得一干二净,他顶着红肿的眼睛,目光却变得坚定,无耀紧握拳头,心中再燃战意:“我青冥剑,一生不弱于人!”
说吧便重振旗鼓,一跃而起,骤然往回奔去,口中大喊道:
“虚舟剑,我来助你!”
……
靠近港口的小巷中,施弦衣正指挥着众人撤离,忽而若有所觉,往远处望去,只见树木萧萧,群鸟安宁,静谧无声。
忽然他左侧便滑来一剑,悄无声息,却暗藏杀机。
施弦衣持剑格挡,剑法流畅细密,若绵绵细雨,而他身边的青年见状同样拿着武器跳起,攻向袭击者。
只见这青年大喝一声,双手持戟,手中长戟飞转,寒光凛凛,威风赫赫,几乎要摇动江河湖海。
“晴天摇动清江底,晚日浮沉急浪中。”
——浮沉摇江戟。
金木相接,却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浮沉戟猛地紧握手中长戟,只觉面前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力,几乎冲得他站不稳脚。
他一连退了十来步,抬头望向那人,却见只是一个看上去如弱柳扶风般的美貌女孩,楚楚动人,我见犹怜,见他望来,女孩对他嫣然一笑,端的是温温柔柔、弱质纤纤。
——然后浮沉戟就又被逼退了四五步,长戟被木剑所制,节节败退。
他只觉周身杀意如风,刺脸而来,锋芒毕露。
浮沉戟心中撼然,当即再次大喝一声:
“乱蝉棍!”
“来嘞!”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狂笑,有人持棍大笑而来。
“浮沉戟,要我来助你,怎么也不说一个‘助’字?”
来者哈哈大笑,持棍一扫,若秋风扫落叶,乱棍打乱蝉。
扫断了木摇光的攻势。
“梅雨霁,暑风和,高柳乱蝉多。”
——乱蝉和风棍。
闻得乱蝉棍此言,浮沉戟却只是冷哼一声:
“废话少说,与我一同拦住她!”
说罢又持戟而上。
“真是无情,我可是放弃了与伏魔棍切磋,特地赶来助你的呢!”乱蝉棍无奈一笑,便随着浮沉戟朝木摇光攻去。
“你先走!”而浮沉戟一边与木摇光激斗,一边冲施弦衣大喊道。
施弦衣点头,正要离开,却见眼前忽现如山白骨,森冷寂然,仿佛黄泉水出,地狱门开。
“白骨剑!”
白骨剑剑势森冷厚重,又锋利无比,似乎要劈开这黑暗幽冥、滚滚阴河。
施弦衣持剑一挡,而同时,又有一把刀与施弦衣相携而来,盈虚不定,浮云飘渺。
“紫阙落日浮云生。”
——六刀之二,浮生落日。
浮生刀挡下白骨剑攻势,而施弦衣若落花细雨,飘然而去,转瞬消失不见。
“来吧,白骨剑!让我看看究竟是你的剑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白丘生默然不语,只是举剑一挥,若群山欲倾,厚土分崩。
乱蝉棍棍扫草木,浮沉戟戟刺星辰,三人激战不止,乱蝉棍才刚刚使棍乱打一通,便忽然觉得自己手臂一凉,就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手上传来刺痛,睁眼一看,便见手臂上被划下一道剑痕,创口截面细微,却深入肌理,血珠争相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