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的概率,唐演都想要维持现在的状况,而并非是一定要与对方鱼死网破。
相对的,吴晗青则是需要带领队伍从侧门进攻,一旦唐演或者谢寅发出信号,就会立刻带着大批的人马冲进皇城当中。
他们也实在是顾及不得这是不是谋反,只知功败垂成。
也不知道玄太后是不是也意识到了这是最后一战,鸿门宴上甚至都不愿意太过于假装,就是伺候的宫人也大多是心不在焉,这若是换做以往的正常宴会,这些下人怕是早就被拖下去扒掉了一层皮,现在人人自危的时候,反倒是没有人在意这些虚礼了。
在被带入宫中以后,唐演凭借着上次过来的记忆一路找到了玄太后所在的宫殿。
随着小皇帝始终未曾出面的情况,饶是宫中人心也早已散乱,哪怕玄太后过去再是如何的威严,现在寝殿内也是一片的空空荡荡。
半个人影都没有,哪怕是内殿的床榻竟然也无人整理。
这倒让唐演感到十分意外,出自于谨慎,唐演还是摸过去用手探了探床褥,再是转过头对谢寅说:“床铺还是热的,应该没有走远。”
“找找密道。”谢寅脱口而出,“皇室中人最为多疑,可能密道就在这屋里。”
听谢寅这么说,唐演也不疑有他,开始和对方一起到处寻找起来。
唐演上辈子走南闯北,也算是听说过有人家会在厢房里面设置密道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先去搬动屋中的花瓶与字画到处翻看,结果整个屋子都找了个遍,似乎也没有触及到所谓机关。
唐演的动作尽数被谢寅收尽眼底,他同样也翻找了前殿里面的字画与花瓶,不过照样是徒劳无功。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唐演倚靠着后方的床榻低头瞧着地面,在心里细数着瓷砖的纹路,耳边是谢寅苦恼于没有找到密道的丧气话,下一秒唐演却是突然间起起身,三两步走到了一块地砖前方俯身。
“你来看这里。”唐演说,“这里是不是缝隙要比其他地砖大些?”
闻言,谢寅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凑上前去瞧了一眼,发现还真是如同唐演所说的那样。
有了发现,也不需要唐演催促,谢寅就已经主动蹲下身来敲了敲那地砖砖面中心的位置。
果不其然,从那块砖的下方传来了几道空心的回声。
唐演和谢寅对视了眼,两人便就从屋中拆了块装饰用的木片,直接嵌入内里将那地砖直接撬开,一条盘旋向下的通道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和两人印象中密道不同的是,这密道内部并没有太多潮湿的味道,极为相反的,只是站在入口处,两人就可以感觉到内部的温暖,简直就好像是有人在早些时候在里面烘烤了炭火。
这样怪异的情况让唐演有些踌躇,谢寅似乎也察觉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他把唐演拽到自己身后,再对唐演投递了一个示意对方安心的眼神,压根就没有给唐演阻拦的机会,他就出口说道:“我打头,你跟在我后面,我教你怎么组装那个新的火铳应该还记得吧?”
“自然记得。”唐演扶着墙壁牵住谢寅的手,在一并往下走的时候,他还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谢寅的掌心。
得到了唐演肯定的回音,谢寅才是点点头继续朝着下方走。
两人担心打草惊蛇,也就都没有点灯,在摸着黑往下走了一段时间过后,两人的视线才在转角的地方寻到了一星半点的光亮。
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实在是忍不住让两人都呼吸一窒,面对玄太后说他们两人不慌张那是假的,在现在他们两人的眼里,玄太后与疯子的区别也没有太大了。
在稍做心理建设过后,唐演和谢寅才是十指相扣,在从彼此眼神中确认了对方想法过后,才是一并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然而出现在唐演和谢寅眼帘当中的,不是什么烛火,也并非是密道外那些价值高昂的宫灯,反而是一个接近于乳白色的夜明珠,奇怪的是,那夜明珠上面有着许多的裂缝与细纹,似乎已经碎过很多遍了。
“这是什么?”唐演不敢贸然触碰,在打量了一遍附近后,他发现这个小房间应该就是密道的最底层,而这小房间的墙壁实在是有些过于诡异,所有的光线在触及墙壁的那一秒就全部都被吸收掉了。
这怪象让唐演留了个心眼,紧紧抓住谢寅不准许对方离开自己半步。
相对比唐演的小心翼翼,谢寅似乎就显得没有那样的谨慎,他在瞧见那发光珠子的第一眼就露出了格外迷茫的神情,仿佛是被那东西蛊惑,挣脱开唐演的手就想要靠近那东西,还是唐演用力拖了他一把,谢寅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