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件事以后,唐家也不欢迎您来了,要是之后院子里再有不长眼地放你进来,坏了老太太的清净,那就全部都发卖了出去。”
唐演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目的就是为了震慑底下的人,这些日子唐府中因着唐老夫人的态度,下人对唐若儿的态度也就都是模棱两可的,唐严致和胡璇樱也不好做的太绝,如今这个恶人,还就非要是他唐演来当不可了。
原本听见唐演的话,唐老夫人还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却只是闭了闭眼睛,没有打断唐演。
反观唐若儿瞪大眼,更想要歇斯底里,可唐演直接一句话给对方堵了回去。
“先别嚷嚷。”唐演算是拿出了上辈子对付底下不懂事下人的态度。
他不厌其烦,再对唐若儿细细算道:“最开始的时候,是您说表哥以后再难有什么建树,所以在大哥带着人前去剿匪的路上拦住了大哥,非要把表哥塞进来,照理来说,表哥原本是不属于剿匪队伍的一员,换言之,也就是和谁都没什么关系。原本这外出剿匪原本也不是春游踏青,注定会见到血,所以在出发之前,我叫表哥在城门口签下了生死状,这点您当时也在现场,表姐也在,甚至是现在去找驻守城门的守卫怕也应该都还记得。”
“表哥本身就武艺不精,大哥想要保护我与谢寅就已经算得上是精疲力尽……”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唐若儿就掐尖了嗓子开始质问唐演:“你与文哥儿都是他的弟弟,那谢家的残废压根就不是唐家的血脉,你大哥竟然宁愿保护一个外人也不保护自己的弟弟,这不是居心叵测这是什么!”
这一番话险些要把唐演给气笑了,有时候他当真想要把唐若儿这一家人的脑袋撬开好好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他回想到那幻境里面光球对自己说的话,发现自己那时并未注意唐若儿等人的结局,也只能是无奈地吸吸鼻子。
唐演强压下自己心底的怒火,就是半个表情也都再懒得施舍给发疯的唐若儿,只继续加速吧话题跳回到了唐文的事情上。
“表哥是自己半途插进队伍当中,我所说的照顾也不过就是多看着一眼,表姑以为那些贼匪都是你家养出来的,说砍哪里就砍哪里?”说到这里的时候,唐演略微低下头嗤笑了声,“不错,没准还真是被我给说对了。”
此话一出,不光是唐若儿,就是唐老夫人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转过头来看向了唐演,唐若儿眼中则更多是一副见了鬼般的心虚。
“其实我在队伍中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怀疑,表哥那种身板,又与大哥关系尚且没有到那个位置上面去,怎么可能会死皮赖脸非要进入队伍里——直到那天我们在青虹山脚下整装,却被山匪袭击的时候,我们瞧见表哥被山匪的人带走,第二日他却可以完好无损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了。”
“这是大哥和那些山匪的人勾结,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啊!”
“你胡nan风dui佳说八道!!”唐若儿不断喘着粗气,如果不是两侧的下人死死盯着她的动作,怕是已经冲上来撕烂了唐演的嘴巴。
“我胡说?”唐演反问了唐若儿一句:“我们从山匪窝里面救下来的人不知凡几,那日究竟有多少人亲眼看见了表哥与山匪们相谈甚欢你知不知道!况且……”
唐演眯起眼睛,“况且还有人跟我说,他们看见过表哥拿出过一根簪子给山匪的头子看,表哥的妻子应该已经过世了,这簪子是您的,还是表姐的?你们两位也与山匪有些关系在吗?”
唐若儿这会儿是彻底慌了神,她没有想过唐文居然在唐演这边暴露过这么重要的信息,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唐演居然还可以活着回来。
在她想办法编造说辞的时候,那边的唐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她就像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女儿。
过了会儿,屋中才响起来唐老夫人的声音:那簪子是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唐演也不藏着掖着,按照星宿所给自己描述的外观一一报告给了唐老夫人。
谁知道话音刚落,唐老夫人就愤而起身,举起手中的拐杖就要冲下台阶朝着唐若儿身上打过去。
这可吓坏了唐演,唐老夫人就算是身体再好,恐怕也经不起这么会儿的大起大落,在联通几个下人一并劝阻过后,唐老夫人才是气喘吁吁地放下了手中的拐杖。
实心的木棍脱手,落在厚实的地毯上也没有什么声音。
今日的消息对唐老夫人的刺激实在是太大,唐演自知不能再继续刺激唐老夫人,意欲让人把唐若儿带走,才刚出声音,随后就先被唐老夫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