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唐若儿一家的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唐儒闵也不是唐兵,自然是不会看在什么兄弟情义上放唐文一马。
在将那女子带走安抚一顿后,唐儒闵便就差人将那女人送回到了唐家别苑,叫其安心在里绣嫁衣便是。
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唐文睡了人家家里的清白姑娘,那便就由唐文将那姑娘娶回家来。
至于彩礼——唐家当然不会帮忙,至多也就是添补一二。
好在唐若儿身处唐家,如果说真的半点彩礼钱都拿不出来是肯定不可能的,不过这件事原本就是他们想要用来算计唐兵的,结果却是自食恶果。
相对比唐严致等人,他们只怕是更知道那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至此唐演也实在是不能不夸一夸玄家找人的能力,要知道想要在赌坊里面找个年轻漂亮却打身负一身赌债的女子概率可不大,便是如此他们尚能寻得,想来为了破坏唐家也实在是下了血本。
就是不知道这血本无归的滋味接连尝了多次,下一回还敢不敢将这些事交予唐文等人做了。
只光是想到玄家会来信给唐文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唐演的心情便就好得不得了。
在解决完唐文的事情后,唐演便就跟着唐儒闵又去看了唐兵,正在所有人都在这宴会上吃了个惊天大瓜的时候,险些成为这绯闻中心的唐兵却因醉酒仍在呼呼大睡,就是三妹妹唐诗然在他脸上用毛笔画画都没能止住他的呼噜声。
见到唐兵情况安好,唐家的人便也就都放下心来。
唐演跟着唐儒闵身后安静地走出院子,心中紧绷的弦这才是微微放松下来。
前世的事到底是前世的事,今生许多事都已发生转变,唐演唯恐自己的记忆出现丝毫偏差,让自己从重生归来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都做了虚数。
若是按照前世的轨迹,唐兵会与那女人一起在春节节前的宴会上被人发现,唐兵则会为了保全唐家与那女子的名誉与那女子成婚,时间也不过是比现在推晚了十几天。
自从开始与唐文交手以后,唐演便就已经开始时时刻刻提防玄家又拿出这一手栽赃陷害来,而同样的,书院里玄家的人也时时刻刻在盯着他又做出什么惊世之举。
在书院里面的下半年,唐演身处书院当中无法处理外面的事宜。
但玄家人却没有想过,他背后还有一个当红首饰铺子的商铺,有刚从外面游学回来的唐儒闵,亦有谢家一些人可以供他差使,如此一来,想要在玄家下手之前夺得先机便就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
早在一个月前,唐演便就已经注意到了唐文的动向不对。
即便是他做得再怎么隐秘,也抵不过焦燕随手就是打赏人的银两要来得实在。
现在的唐文以为自己去了名不见经传的书院便可脱离众人眼中视线,却不曾想越是底层的人才越是好收买。
他们完全不必要花费吹灰之力便就可以轻松得知唐文日夜的去处。
唐文此人刚愎自用不说,且一向自视甚高,自然不会想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
只怕是到时候他的脑袋想破了,唐文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竟然是败在在书院中没有半个可用的亲信上。
既然知道他们确实还在执行这计划后,一切便就更为明了了。
前脚玄家刚与那女子交涉完,唐演后脚便就找上了那女子的家门,用高出玄家接近五倍的价格买下了这女子的忠心耿耿。
后续便就如玄家的计划一般。
那女子在唐兵必然会出现的街道上出现,被唐兵顺手救下带回家中,有了唐儒闵在,胡璇樱自然也知道应当如何处理,久不许那女子做家中的奴婢,而后等到唐演的及冠礼时,唐演故意安排人调换了唐文递给唐兵的阴阳酒壶里面的酒水。
最终才是让唐文自食恶果。
想到这里,旁边的小厮已经将宴会上唐文与唐兵对饮时的酒壶呈了上来。
“我以为三弟弟一贯在安河镇里长大,处理这些事应当会比较生疏。”唐儒闵在湖边驻足开口:“倒想不到你处理起来如此得心应手。”
唐演从托盘上拿起酒壶,随着他一点点倾倒瓶身,那酒壶当中透明的清液便就都倒入了花园的池水当中,“我在书院这么久,如果外面不是二哥替我打点处理送消息,只怕这件事也难成。”
“你让我去交涉的每一个人随意拎出一个在京都都绝非凡人,你来京都也才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竟已在私底下培植了这么多自己的势力?”唐儒闵的手拍在栏杆上,发出一下一下的闷响,他话语当中还带着笑意,听起来倒更像是兄弟之间的闲话家常,但唐演却可以听得出来他话语中让人难以忽视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