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了江天运的身上,距离他最近的许天赐以及范维嘉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小半步,想要脱离可能会被对方袭击到的范围。
何惊年站在人群最后,安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作为游戏最开始就一直和真预言家对跳的狼人预言家总算在此刻浮出水面,且板上钉钉。
“所以,江老板就是狼人?”范维嘉问。
面对范维嘉的这个问题,桂子尚并没有对范维嘉有半个好脸色,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里的不屑可以直达眼底。
在众人的对峙之下,江天运烦躁地撕咬着自己的嘴唇,眼里已经是全然不遮掩,被戳穿谎言后的愤怒与阴暗,谁也不怀疑他下一秒会不会就直接从哪里抄起一把刀要了自己的命,故而所有人都如同盯贼一般盯着他的动作。
“对,我是狼人,那又怎么样?”江天运破罐子破摔地回答。
“你的狼队友还有谁?”桂子尚问。
“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个傻逼?”江天运骂。
桂子尚吃瘪,正准备上前,却被晏展天一把拦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于职业习惯,晏展天站在了人群最前,独自与江天运对峙,他脸上表情严肃,“所以,霍小姐、朱集他们都是你们杀的?”
“朱集是肖震那个傻逼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江天运压根就没有把晏展天这个人放在眼里。
好在晏展天也算是听惯了这样嘲讽的人,他在略微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是继续追问:“那我问你,当年我师傅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和饶教授在后做推手?”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问题,江天运上下扫过晏展天,再从鼻孔里冷嗤出一声嘲意,“你这话应该去问那个老不死的,不应该问我,不过到底是谁在背后做推手重要吗?决定要给你老子取消治疗的,不就是你自己吗?你要记得,是你一点一点把你老子喂成那副半死不活样子的,和其他人有个鸟关系?”
这样扎心窝子的话若是换了旁人与他对峙,只怕早就已经和江天运打起来了,但晏展天只是肩膀略微僵硬了片刻,再是嘴里念念有词,“对,你说得对。”
何惊年看晏展天眼中灰败下去的情感,略微瞥开了视线。
晏展天并没有继续和江天运扯皮,反倒是看向了在场的其他人:“既然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是狼人,现在也不是投票时间,不可能让我们动手杀人,都去找绳子,想办法把他反锁在房间里。”
“那晚上他的狼队友把他放出了怎么办?”范维嘉说。
桂子尚眼里也是对晏展天这番话的不认同:“反正他也杀了这么多人,不管怎么样,现在场上的狼人能走一匹就是一匹,倒不如干脆把他绑了丢进海里更好。”
“确实。”许天赐的眼神飘忽,他不安地绞着手指,“我们现在难道不是能少一匹狼就少一匹狼吗?要是他现在怀恨在心,今晚就把我们杀了怎么办?绳子也不一定可以绑得住他吧?”
听见其他人的打算,江天运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破裂。
作为拿到狼牌还能跳预言家和真预言家在场上对仗的狼人,江天运的心理素质自然是不一般,哪怕是听见在场的人想要自己的命脸上表情也不过就是一瞬的变化,说时迟那时快,江天运一把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饶兴津,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的刀架在了饶兴津的脖子上。
那刀很锋利,刃面几乎在触及人皮肤的时候就已经划出了一道刺眼的红痕。
“现在狼人和民牌的人数持平,虽说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但一个不注意要是给我拖下去了,那就大家都别活了呗?”江天运咯咯笑了两声,“我可告诉你们,场上确实还有我的队友,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等着去死啊?不是说有链子吗?如果真是要链子赢游戏,全场就活两人,你们自己琢磨吧。”
饶兴津双手举起做投降状,他脸上的表情只在刀刃划破皮肤的时候出现了片刻的变化,作为在这艘船上最开始所表现出存活欲望就不高的人,现在也没有过多的挣扎。
“在场的人谁都想活,你偏偏抓了我这个最不想活的,我老了,早就不中用了。”
“住嘴!谁他妈的让你说说话的。”江天运又把手中的刀子往里贯了点。
“我只是——”饶兴津故意拖长了点音调,在吸引到众人的注意力的同时,只见他一把抓住江天运的手臂再是猛地朝前面一甩。
猝不及防之间,江天运就这样被饶兴津来了个毫不客气地过肩摔。
这样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脸上都出现了十分意外的神色,结果还是晏展天反应速度最快,趁着江天运还没有完全起身的时候径直朝着江天运的小腹部来了个极重的肘击,这一下简直就像是要把江天运的半条命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