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32)

一路上,贺云沉跟高隋解释了来意,这两人均是高挑俊俏的好皮囊,往烟花柳巷处一走,就又好些个妈妈姑娘上来揽客。高隋对这种事颇不适应,一张脸更黑了,皱起眉来跟个包公似的,贺云沉扭头看了一眼,笑了,“一会儿有人给你投状纸可怎么办,包青天?”

高隋一开始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的时候贺云沉已经进了醉春楼的门,他赶紧跟上去。

“你怎么这么游刃有余啊?你这要是……”高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醉春楼里的妈妈给打断了。

“哎哟,两个可是新客,两位公子贵姓啊?”

贺云沉淡定道:“你就是醉春楼的妈妈?”

“正是。”

“我跟我这位朋友,是来一赏花魁月枝的风姿的。”

“哎呦,”那妈妈掩口笑道,“月枝啊,她可忙着呢,这大堂里头,十个里面有九个半是为了她来的。两位客官不如看看我们醉春楼别的姑娘,先舒服舒服再说。”

这位老鸨一脸横肉,偏要做娇俏之态,说话间就要往两人身上靠。高隋直接递过去一个银锭子,“能不能通融通融。”

那老鸨一愣,银子也没收,“两位客官,月枝真在陪别人啊,这、这我横不能把人给赶出去吧。”

“你……”

“大哥,”贺云沉拉住高隋,转头拿过高隋手里的银锭给那老鸨,说,“劳烦妈妈,给我们叫个姑娘吧。”他强调:“一个就好。”

高隋不可置信地看着贺云沉,那老鸨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一番,旋即懂了什么似的眉开眼笑,“好嘞,您二位楼上请。”

高隋跟在贺云沉身后,咬着牙,“这要是让人知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贺云沉就当没听到,被引着进了一件空房,私下看了看,打开了窗子,冷风灌进来,冲淡了屋子里浓厚的脂粉香气,“劳烦高大哥,帮我瞒一瞒。”

“……”高隋抱着肩膀横刀立马坐在凳子上,皱着眉看着贺云沉,“想不到你在这儿还挺游刃有余,一点儿不见恶心。”

说着,他用手扇了扇旁边的空气,“呛死了。”

贺云沉走到桌边坐下:“别吃喝这里的东西就好。”

高隋狐疑地看着他:“你以前没来过吧?”

贺云沉轻轻挑眉,否认了,“当然没有。”

“那你怎么这么懂啊?”

贺云沉轻笑,自嘲起来,“我平日里,跟这些人也差不多,以色侍君罢了。”

高隋听了这话,伸手把住贺云沉的下颌,凑近了看他。贺云沉一愣,还没来得及挣脱,高隋就松手了,“你长得也不好看啊。”

贺云沉:“……”

贺云沉:“……一会儿我问,你出去看看,打听打听。”

话音未落,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进了屋,柔若无骨地想要倚在两人身上。贺云沉不着痕迹地躲开,“姑娘芳名是?”

“公子,奴家名叫翠儿。”

“翠儿。”贺云沉笑笑,快把翠儿的魂儿勾走了,“好名字。”

高隋站起来要走,翠儿问,“这位公子要去哪儿?”

他冷静道,“小解,失陪。”说完就走了。

翠儿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给贺云沉倒了杯酒,“公子,喝杯酒吧。”

“不急,”贺云沉问,“翠儿,我想问问,关于月枝姑娘的事。”

高隋一出门,正好碰见一个龟奴,他也没废话,直接掏了一块碎银子过去,“劳驾,有些事要打听一下。”

等两人从醉春楼出来,天色已经擦黑了。

“李季极为喜欢这个月枝,已经砸了不少钱进来,说过好几次要给人赎身娶进家门,奈何他爹娘一直不同意,就一直搁置着。”

贺云沉说,“那次他跟越州知府的儿子打起来,争风吃醋是其一,其二是因为月枝跟他说她要嫁给那位杨公子。”

“越州知府杨普堂这次来还带着儿子,好像是为了给他儿子谋个一官半职,”高隋说,“那次打得其实也不重,皮肉伤而已,只是闹得大,那位杨公子因此托大耍赖,听说得了好处,但得了什么不清楚。”

“钱,权,人。无非是这几样中一个。”贺云沉转了转眼睛,“怎么把事闹得更大一点呢。”

高隋:“闹得更大?”

“对,”贺云沉点点头,“陛下要对李道经下手,需要一击而中,现在这件事被遮了过去,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给翻出来呢。”

“就让李道经遮不过去。”高隋道,“出个人命。”

入了夜,这里越发人生鼎沸,所谓大隐隐于市,没人听见这两人说了什么。

贺云沉冷静道:“谁更好?”

“两位都是独子,就挑谁更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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