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谢暮身上, 谢暮嘴角微挑, 不言而喻:“没有当时。”
陆昭明悟地点点头:“那就是想换个地方打。”
之前紧张的气氛因为这个小插曲轻快不少。
周洋吃着草莓,嘴巴突然一顿:“不对啊,你们小时候就认识谢希望了?”
元晨景和陆昭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谁。
向夕应了一声:“嗯。”
“你说谢暮?”元晨景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他没和你们说过吗?”
“你们也没问。”谢暮一脸平静地说。
陆昭笑:“他自己也不记得, 问了也白问。”
周洋不讨厌陆昭,不知道为什么也喜欢不起来,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 格外让人不舒服:“你别笑,免得看你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想怼你!”
“你管天管地还管别人笑,再说我又不会阻拦你,只要别把嘴怼到我脸上就行。”陆昭丝毫没有收敛,笑意反而更加深刻, 搭上他青木茶的发色, 颜值高到惊人。
一点也没那对夫妻的影子。
周洋选择无视, 转头又找向夕说话:“诶, 然后呢?你回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些人的事吗?”
“啊,也不全是,嗯......也有其中原因。”向夕只是想带谢暮回来看看, 那些人并不重要,他们只是顺带的。
陆昭扶额:“你怎么没和我们说?不然我和晨景也可以早做准备。这个时间去找律师,年前也来不及开庭。”
向夕吸着果汁:“我早就安排了, 年前肯定能开庭, 得到结果。”
“能送进去吗?”元晨景面无表情地问。
元晨景话一出, 偌大的客厅陷入诡异的寂静。
过了好久, 谢暮开口打破了宁静的空气:“事情过的久了, 就有点难。”
“如果有确凿的证据,物证人证,还是有希望。”刘逝川想了想又道:“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找人。”
刘逝川找的人肯定非同一般,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他离开时的那个眼神,我现在都毛骨悚然。”周洋和那个中年男人对上过视线,让然说不出的难受:“总觉得是个危险人物。”
谢暮不这么认为:“陆昭说过,那个人就是欺软怕硬的废物。”
那个人整体看起来不是很健康,没有搞事的资本,懂看形势,最没本事又很恶毒。
“让他进监狱就是惩罚?你们怎么会这么想?”向夕表示不理解:“最大的惩罚难道不是让他们一无所有艰难求生吗?”
进监狱多舒服啊,有吃有喝,早睡早起还能锻炼身体,工作轻巧还有工资,怎么能这么便宜他们?
“啊......总觉得这个说法有点......”霸总?几人心上飘过同一个念头。
连刘逝川这个正儿八经的大户人家的少爷都说不出这话。
“让他在外面他会像阴魂一样,环绕不散。”元晨景知道向夕这么说,肯定是规划了具体方案,可他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他怕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举动。
陆昭皱眉:“他纠缠你了?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了?”
元晨景沉默一瞬:“他来过学校。”
“他M...... ”陆昭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平息失控的情绪,低声问道:“你怎么没和我们说过......”
元晨景没说话,陆昭伸手去拉他也拉了一个空。
“我们一会儿出去转转吧,这么好的地方,不走一走看一看,太可惜了。”周洋连忙转移话题,他看得出来,元晨景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好,明天要不要去游乐园?”向夕同意后问道。
“妥~!”周洋热烈地响应。
“那我去随便做点儿。”谢暮找出一起带过来的食材,往打听出来的厨房走去。
“我给你帮忙。”刘逝川也跟了上去。
周洋不安地抖腿,他也好想跟谢暮和刘逝川离开,可一向能言善辩的他一时间居然找不出借口来。
向夕把脑袋搁置在膝盖上,看着僵持的两人。
时间一直在往前,他们却深陷在过去。
一直在其他人面前营造着积极向前的假象。
他错了,一个人生病了,如果不把病因连根拔除,是好不了的,再治疗也不会好。
他不应该因为他们还是孩子,而忽略他们的意见。
有些思想和年龄无关。
厨房,刘逝川给谢暮递食材,清洗食材,没再听到动静,他问道:“你怎么看?”
“送进去是对的。”说完谢暮沉思了。
元晨景这个人最开始给他一种高冷的感觉,接触之后他发现,高冷只不过是他的一层保护壳,他不想被人看见千疮百孔的内里。
那些伤痕代表的过去,注定元晨景的心灵和一个正常人有着巨大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