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的“送客”态度把温眠彻底弄蒙了,他看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顾砚池,希望他能说出点什么来。
然而他还是失望了。
“砚池,你,没什么反应吗?”温眠试探性地问道。
顾砚池道,“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没,没什么,是我打扰了,我...先回去判卷子了。”
温眠走后,江深自言自语道,“本来就是你打扰。”
“江深,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去关门却和温眠碰上了?”顾砚池盯着他说道。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正好碰上了。”江深道。
“那行,我就不说这个了,我再问问你,为什么你们的话题会扯到喜不喜欢这个事情上面?”顾砚池挑眉表示疑问。
“拜托,是他先提的,而且他看出来了我为什么要否认。”
顾砚池叹了口气道,“是,你的不否认直接让咱们两个变成同性恋了。”
“温眠不会往外面说的,他这人在小情小爱上面挺执着,但是在正经事上,他嘴绝对严。”江深道。
道理都懂,但是顾砚池就是很不自在,他和江深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他都觉得是压力。
“算了,就让他这么以为吧,总好过知道我怀孕了。”顾砚池想了一会儿便释然道。
“你...”
“我什么?有事就直接说。”
江深想问他,怀孕这件事就让你这么排斥吗?
但这句话到底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心里知道答案的。
顾砚池是因为什么才怀的孕,他心知肚明。
谁都可以问顾砚池这句话,只有他不能。
“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你赶紧躺回去休息吧。”
顾砚池打了个哈欠,“还休息什么?早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顾砚池扒拉开江深坐回椅子上,准备写写教案。
“哥。”江深唤了一声,没得到回应又叫了几声。
顾砚池终于不能再装作听不见,他放下笔道,“你又犯病了?”
“我喜欢你…”江深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边往顾砚池颈窝处钻。
顾砚池抿着嘴角躲着他,忍无可忍之时他道,“别在我这儿蹭了。”
江深“哦”了一声,然后继续蹭。
顾砚池:“……”
写完教案后,顾砚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他站起身准备去教室。
进教室后,白子真走到他面前站定,顾砚池问道,“有事吗子真。”
“顾老师,我的父亲想要和你见一面。”
“?”最近糟心的事情太多,以至于顾砚池才想起来白子真那突如其来的父亲,“可以啊,什么时候?”
“晚上下课。”
“没问题。”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了起来,顾砚池跟着白子真去了教学楼底,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那里,听到动静,那男人回过头来,对着顾砚池笑了笑。
顾砚池这才看到男人的全貌,他上前一步伸出手,“你就是子真的父亲吧?”
杜语堂笑道,“是的,听子真说,你帮了他大忙,我这个做父亲的因为工作忙,一直没有好好感谢你,这不,这孩子才跟我说你帮他还了二十万债务,今天我啊,就是把钱还给顾老师的。”
“不用那么着急的,本来就是顺手的事。”顾砚池道,“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您是子真的父亲,那么为什么子真的直系亲属那一块填的是‘无’呢?”
杜语堂解释道,“我们父子俩闹了点矛盾,子真可能就…”
白子真打断道,“因为我是他收养的,所以我入学的时候没有写,只是我没有想到学校不查。”
一时之间气氛有一点尴尬,顾砚池率先打破这僵持的局面道,“那个,子真父亲,既然来了,顺带就做一下家属登记吧。”
“他不需要做登记。”白子真道。
“……”
杜语堂则是十分无奈地看着白子真,“你这孩子。”
“没事,孩子嘛。”顾砚池道,“我们先走吧,子真,你先回教室。”
谁知道白子真一动不动,就直勾勾看着杜语堂。
“子真?”
“顾老师,做完登记,记得抓紧回来。”
顾砚池不明所以道,“好的。”
顾砚池带着杜语堂去做家属登记,过程中他好奇地问了一句,“子真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哦,人体器官组织的再生与重塑。”杜语堂在单子上面签下名字后便放下了笔。
“这个专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顾砚池道。
他感觉面前这个人很有深度,和他倒是一类人。
两人聊的很合拍,聊到最后杜语堂道,“顾老师,加个微信吧,方便以后说孩子的事情,还有,方便和你聊天,说实话,和你聊天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