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暮闲庭要回来,应十七也安心许多,他放松神情,最后还是忍不住对洛殊吐露了心声。
“……尊上、洛殊,你说我努力这么多年,却连一个小小的诅咒都无可奈何,找不出凶手,还丢了玄渊峰的脸,那我学这些到底有何意义?”
洛殊和他一起坐在台阶上,反问道:“你觉得我的剑法如何?”
“你是前任掌门的得意门生,天赋卓绝,又有无修前辈的独门秘籍,凌云派有谁能和你相比?”
“那相比季无修呢?”
“……这”应十七犯了难,无修前辈身为第一剑修,自然是无人能敌,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仍存在差距。
洛殊却不在意这个答案,只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我还记得许多年前师兄和掌门一起推演阵法时常被大师兄杀得片甲不留,后来你越发勤勉,连师兄也不愿和你再比了。现在不过只是另一次推演失败,师兄又何必沉溺其中?世间没有那么多天下第一,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不留遗憾便是最好。”
“……洛殊。”
洛殊笑了笑:“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尝尝初廷殿的小厨房?”
应十七无奈扶额。“……辟谷之术乃入门修行,还望尊上适可而止。”
外面的人各有各的忧愁,只是这股愁风从来都不会沾在初廷殿身上。
舒颜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她看着蓬松的雪团乖巧趴在自己身边,撑起头努力转动脑子,才想起原来自己是喝果汁喝醉了!
啧,有些头疼。
“这酒一点都不好喝,好想喝葡萄酒,西域的葡萄酿,小殊你知道吗?”闭上眼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个轻松愉快的女声,是…自己?她定了定神,发现只是一些破碎的片段,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也没有得到更多消息。
罢了,一点一点回来也好!
只是没想到自己就睡了一会,就吃到了惊天大瓜。
她闲来无事决定在附近走走,路过学堂的时候只听里面人声鼎沸,热闹得很,此时正是自修时间,要放平日都是规规矩矩鸦雀无声的,舒颜有些稀奇,这又是出了什么稀罕事?她心中奇怪,悄悄探头看了看。
“咦,舒颜小师妹来了?是来找敏华师兄的吗?”一个蓝衣弟子突然冒出来温和问道,舒颜认识他,他叫黎安,也常常和敏华在一起,只是敏华有出入内殿的权限,他却没有,因此只是偶尔见过几面。
舒颜露出个清浅的笑容,好奇地看着闹哄哄的课堂:“今天是怎么回事?好热闹啊。”
“嗯?你不知道?!”
黎安把舒颜带进教室,突然进来个姑娘,黎安师兄还这么客气,联想到最近的传言,其他人心中了然,纷纷投来经意或不经意的探索目光。
“师兄有事出去了,我们先在这等着吧。”
舒颜点头,周围的人看了一阵,又各说各话去了,听了半天,她终于知道了这桩血案。
忘尘居士与中光真人都是罗山派的退隐长老,虽然脾气差了点,又喜好打斗,但凭着他们的身份地位,其他人心中纵有不满也不敢轻慢,现在来这么一遭,当真热闹。
“罗山派现在到处找人前往各派查找,扬言定要找出真凶一报血仇,往日里和两位真人有矛盾的那些前辈都收到了拜帖,罗山派的人气势汹汹,听说把其他派弄得是鸡飞狗跳。”
“这种事哪是能问出来的,再说明面的查了,那还有背地里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也别想找出凶手咯。”
“听说忘尘、中光两位真人死的时候万箭穿心,骨肉脱离,那房子怨气冲天,都不敢让人进去了!”
“我听说的不是这样,我听说啊,十七师叔刚进屋子,那两位就脑浆迸裂,血肉都化成了脓水,你看这几天师叔都没什么精神,听说就是被那场景刺激到了。”
话题逐渐往猎奇的方向发展,舒颜只当听说了一起猎奇凶杀案,摆好了吃瓜的心态,不过这桩事原著里也没提到,应该是因为只是两个炮灰,不重要吧……舒颜在心里默默摇头,不知是这警长棋高一着,还是凶手更胜一筹。
三天后,凌云派的掌门暮闲庭终于回到了山门,不过稀罕的时,暮闲庭这次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边还跟了个姑娘!
正当舒颜以为自己又能吃上一口新鲜的瓜,又听说那姑娘只是个小孩子,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还是个盲女。这样一来,有的人说掌门仁善,不忍她流落在外,也有些人认为掌门与尊上确实是同门兄弟,都有往自己殿里带姑娘的癖好,世风日下。
舒颜也好奇问过那姑娘的事,不过洛殊倒无甚兴趣,只说他和那姑娘如何都是师兄的事情,他们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