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御兽峰问问,看有没有什么预防脱毛的药剂,还有普通幼兽需要的东西也取一份。”
采衣轻轻点头,眼里又带着些不解:“尊上要把它留在初廷殿吗?敏华说雪团的资质太差了,不该留下来。”
墨色发丝遮住了洛殊的侧脸,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下次见到敏华你告诉他,若真是如此他也不必留在初廷殿了。”
“是~!”
舒颜睡醒的时候,看到头顶抓出的发丝和摇摇欲坠的发髻,心里十分无奈。她把雪团抓下来,苦口婆心地教导:雪团啊,以后不准抓妈妈的头发了知不知道,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好,但要是被你抓秃了怎么办,嗯?你给我好好想想。
雪团奶声奶气叫了一声,睁着大大的眼睛毫不留情地开始卖萌。
呜……好吧好吧,雪团爬到舒颜的肩膀上,安稳地坐了下来,舒颜扶了扶松散的发辫,欲哭无泪,她是真不会梳这里的头发啊。
“采衣~~采衣~~~”
舒颜把手伸到头上,直接把发髻拆开,就等着采衣妙手回春,谁料采衣没等来,却听到了另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声音。
“她有事出去了,你有事要帮忙?”
舒颜转头,看到洛殊朝自己走来,他一身白衣,容貌俊俏气度高华,与那个雨夜真是天差地别。
“嘶——”不小心勾到两根头发,舒颜哎哟一声低下了头,只听洛殊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手扶住她半倒不倒的盘发,另一手抽出细小的钗钿,雪团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一吓,滋溜一下跳进了草丛。
舒颜看了看周围,目光转到他受伤的左腹,试探着说道:“……你没事了吧。”
洛殊身子一靠,坐在栏杆上:“嗯,荨芳溪的风景特别好看,什么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吧。”
一看他就不准备解释之前的事,舒颜腹诽一句,却也不十分在意,反而想到之前敏华的话,带着几分说不清是戏弄还是试探的心思,低声问了一句:“尊上真不打算收我为徒了?要不你将就一下先收我为徒,我也提前叫你一声师父?哦,不对这里该叫师尊。”
对舒颜来说,假如能抱上洛殊的大腿,成为他的徒弟,那无论是黑化前还是黑化后,小日子都不要过得太滋润。
洛殊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一般,静止在原地,只觉一簇火苗从脚底一直窜到了头发丝,炸得他无所适从。舒颜看到他的耳朵一点点变红,薄薄的红雾从脸上一直延伸到脖颈。
???
这声‘师父’对洛殊而言不亚于惊天一雷,光是想到舒颜会这么叫他他都想放道雷把自己劈死!他僵硬地对上舒颜懵懂的眼神,想着要找点什么话才好。
最后也只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你不会真想当我徒弟?”
害怕舒颜再往自己胸口补上一刀洛殊抓紧补充:“不可能,我不会收你为徒。”
“诶?那我留在这里到底算什么。”
洛殊还没回答,一只符鸟突然飞入,在洛殊身边徘徊,像是得到了解脱,洛殊手指轻点,符鸟化成一张薄纸,一目十行看完,又把这符鸟放飞,对它道:“去玄渊峰找应十七。”
他站起身,红晕未退,仍故作镇定道:“此事是我思虑不周,不过我想我们不会一直待在凌云派的,这里只是暂时的落脚处。”舒颜有些不明白了,他是一殿之主,不在凌云派那该去哪?
洛殊此时正是有苦难言,一开始没有说明他们的关系是考虑到自己身在凌云派,世人皆知他的师尊乃是前任掌门澜钦,若他与舒颜的关系暴露,恐怕会惹来祸端,后来却是因舒颜对自己的误解心里憋着一口气,想着要让她自己想起来才好。
那日之后为了不惹怀疑他又抽空去了趟万佛宗。按理耗费了自己百年的复生之术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连万佛宗的人都无法解释失忆的理由,只能以魂魄不稳为由让他耐心等待,幸好观察了这段日子,师父行动均与常人无异,他也能多放些心。
第二天见到敏华时,舒颜还以为他昨天被洛殊刺了一句该受些打击,谁知竟如打了鸡血一般满脸兴奋。
“最近可出了件大事!罗山派的忘尘居士和中光真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双双失踪,这两人切磋惯了,刚开始大家都以为他们又找了个地方昏天黑地打上一架,谁知过了几天寻不见人,找来他们的映魂灯一看,那烛火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散了,这可把中明真人吓得够呛,往各大门派都发了帖子,希望大家施以援手寻回两人!”
“昨天洛、尊上就收到了一只符鸟,还收让它去找什么……应十七,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事啊?”敏华扔来一个嫉妒的眼神,“原来你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