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极和文撒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没死!”
盛澜庭指了指衣裳:“不好意思, 我提前穿了金丝软甲,刀剑不入,所以就陪你们演一出戏罢了。”
谢无极气得大喊:“来人!给我杀了他!”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突然涌现出几千御林军, 手中长矛将谢无极的人团团围住。
那些人吓得立刻跪地投降。
谢无极惊慌失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盛澜庭冷冷地笑,缓步走到他面前: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和戎狄的信件我已看过, 你这个叛国贼, 实在该死!”
说罢, 他取过长剑让谢无极人头落地。
文撒害怕极了,正想求饶, 盛澜庭已经一剑刺穿他的胸口。
此时皇上早已中毒至深。
只是他仍不肯认错:
“没想到,最后还是皇叔赢了!但朕也没输,一旦朕死了, 你也活不成!”
随即闭上了眼。
我没有告诉他。
盛澜庭的蛊和毒都已经解了。
一切终于结束。
有人高喊:“恭迎皇帝陛下!”
随即, 所有人都应声跪下,大声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盛澜庭握住我手:“子昭,幸好有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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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澜庭登基后一个月,还有众人对我这个男皇后多有争议。
毕竟从未有过皇后是个男人的先例。
他们大多劝谏, 为了皇室开枝散叶, 皇上理应广纳后宫。
盛澜庭嫌烦, 只得从皇室宗族里选出一个四岁的孩子, 养在我膝下。
如此,众朝臣这才安稳下来。
盛澜庭自从做了皇帝, 性子也变懒散了,诸多政务都是我这个皇后在处理。
那晚,我正批改奏折,一双手突然将我揽住。
此时,瑞兽香炉里正腾出青烟袅袅。
盛澜庭起身到我跟前,将头靠在我肩膀,语气极尽委屈:
“子昭, 你已有多日不曾陪我, 我好寂寞, 好难受啊!你疼疼我,好不好?”
我正欲拒绝,他已堵住我的唇。
许久才在我耳畔呢喃:
“最近我又学了几个新花样, 咱们这就试一试!”
我:“???”
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我突然很后悔,本公子才不要做皇后啊!
第8章 琴娘晚归
九年前,我爹救下一个美艳的娼妓。
可那娼妓,偷偷将我拐走了。
我是于娼妓窝中长大的官家小姐。
可长大后,我却认那娼妓做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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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庆十九年秋,我爹带着全家赴陵水县上任。
途经陵花江时,他救下了一位美貌的女子。
那女子名唤李琴娘。
她原是月陵县的一名娼妓,后来被富商相中。
富商为她赎了身,她给富商做了妾。
可好景不长,富商忽地起了场急病,一命呜呼。
而家中的主母早就视她为眼中钉,因此三七未过,便收买了几个无赖,将她投入了陵花江。
我爹在陵花江里将她救起时,她披头散发、衣裳尽湿,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吓得又青又白,跟水鬼似的。
我娘出自清河崔氏,她一贯对娼妓粉头嗤之以鼻。
但奈何李琴娘哆哆嗦嗦地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
最终我娘一时心软,将她带回了陵水县。
琴娘做得一手好糕点。
入府后,她每日素面清衣地窝在小厨房里,从未有过逾矩之态。
我娘暗中观察了她数月,也不得不叹一句:“原是我多心了。”
可没想到第二年岁朝刚过,她便勾搭上了府里的车夫来旺。
他二人几次在花园的假山后私会,被人堵住时,两个人皆是神色颠倒、衣冠不整。
我娘大怒,命人先将他们绑到柴房里关着,然后搜了他们的屋子。
果然,婆子们在来旺的被窝里面搜到一条绣着芙蓉花的汗巾子。
而那条汗巾子,正是琴娘的。
琴娘被下人死死缚住双臂,再一次跪倒在我娘面前。
“大娘子容禀,您和主君对奴有大恩,奴虽出身下贱,却不是那没羞没臊忘恩负义的人,若是,便到了下辈子也不得好死!实则是那来旺几番纠缠奴,还抢走了奴的汗巾子,奴自知名声不好,不敢声张,只能私下寻他讨要。奴再不敢了!什么劳什子汗巾子,奴不要就是了,大娘子您再信奴一回,奴还未报生死大恩,便是死,奴也是断不肯离府的!”
她边哭边诉,额头将青砖磕出几抹殷红血渍,可我娘的怒气却因着那殷红更盛了。
她气巍巍地用手指着琴娘道:
“下贱胚子就是下贱胚子,哪怕从了良,也难改骨子里的污糟!你谎话连篇,以死威逼主母,我岂能再容你这样的油嘴儿在府里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