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很多很多事情,我心想,人生很漫长也很短暂,与其浪费时间在不知所谓、毫无意义的试探中, 不如珍惜当下。
我久久地看着他, 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过来, 夫夫对拜。”
他也笑,笑得轻声,话语也浅。
“我早就过来了。”
于是, 在此间天地一拜,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完)
第6章 龙图腾
我娘在金銮殿上当众揭发我是女儿身,我从大权在握的锦衣卫首领沦为阶下囚。
死对头捏着我的下巴,阴戾冰冷:
“死和做妾,选一个?”
1
我娇笑着攀上他脖颈,吐气如兰:
“做妾!”
他眼里的鄙夷遮挡不住,将我推倒在潮湿的稻草堆上,单薄的囚衣在他指间破碎,昏暗的囚牢里光线旖旎。
意乱情迷之时,他覆在我耳畔低笑:“青楼的姑娘都没锦衣卫大人这般下贱!”
我闭眼,在他伤痕累累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骤雨初歇,他系好腰带,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在角落的我。
我咬唇:“我囚衣坏了,给我弄件衣服来。”
他嗤笑:“怎么?周大人不是很能耐吗?一件衣服能在话下?”
说罢,丢过来一件斗篷。声音阴森森的:
“走吧周瑾,以后这座皇城再与你无关,你只能是我陆府的妾!”
我和陆湛是死对头,生死仇敌的那种。陆家获罪,是我带人抄了整个将军府,逼死了陆老夫人,也就是陆湛的娘,甚至把还陆湛关到地牢,严刑拷打。
将军府迅速衰败,陆湛被判流放。直到两年前,将军府被平反,陆湛回京,我开始水深火热。
我身居高位,陆湛不敢拿我怎样,只暗地里使绊子,我也不是好相与的,以牙还牙,一时间势均力敌。
直到今天,我被发现女儿身,欺君之罪在劫难逃。
2
陆府很大,陆湛随意地将我丢置在一个院子,指着门口迎接我的嬷嬷,似笑非笑:“周大人没做过女子,以后陆嬷嬷会教你如何做人、做妾!”
我扔下官服,换上罗裙,抹上胭脂,淡扫细眉。
铜镜里的女子如此陌生,同我之前判若两人。
我低垂下头,任由丫头替我簪发,做妾又何妨,只要能活着!
次日一早,我被嬷嬷叫起来,去给主母敬茶。
陆夫人是个温柔娇弱的女子,并未为难我,倒是我身后的嬷嬷觉得我不够恭敬又赏了我一顿鞭子,罚我跪在院中请罪。
陆湛过来的时候我正顶着日头跪着,他未曾看我一眼,直奔陆夫人。
两人浓情蜜意地依偎着用膳,偶尔陆夫人担忧的眼神瞟过来:“夫君,她好歹做过锦衣卫之首,万一一朝得势只怕——”
“没有万一!”陆湛搁下筷子打断她,“容娘不用担心,只管拿出你将军府主母的威严来!”
晚上陆湛过来,望着我后背的伤冷笑:“周瑾,这世间果然是有报应的,你说是也不是?”
我不理会,他欺身而上,肆无忌惮地折磨我。
我吃痛,指甲嵌入他皮肉,恨恨的声调里夹杂委屈:
“陆湛,将你抄家流放非我本意,你不敢针对上面那位只敢来折辱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闻言他抬头看我,双眼猩红,黑眸里翻滚着肆虐和残忍的欲,几乎将我撕碎。
大抵是我戳中了他的痛脚,只听他冷笑一声:“我是不是男人不重要,只要是你男人就行了!”
说罢粗糙的手指摩擦我唇畔,恶狠狠地印了上去。
3
我被困在这陆府内宅,转眼半月有余。
外面都在传,前锦衣卫指挥使女扮男装,惑乱朝纲,皇帝仁慈,没有赐死,反而留了我一条命,也有人说,让一个曾经的朝廷重臣给人做妾实在是作践人,还不如一刀杀了算了。
这些都是下人嚼舌根时我听到的,他们或明目张胆,或窃窃私语,幸灾乐祸地偷偷掩嘴笑我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
“周姨娘,夫人喊您陪她去一趟广德寺。”陆夫人的贴身丫头秋儿板着脸来唤我。
我不喜欢这个丫头,仗着夫人喜欢,派头比主子还大。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坐在陆夫人的马车上,她温婉地握着我的手:“周姨娘,我知你跌落云端,心中有怨,广德寺大师德高望重,多听听师傅教诲,于你有益。”
我低低应是,她叹了口气,语气和善:“身为女子,后宅才是我们的根本,以后莫要再舞刀弄枪,生出妄念。”
我相信她此刻说这些话是真心为我好的,只是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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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狂的匪盗持刀杀过来的时候我正为她斟茶,一声惨叫之下轿子摇晃起来,水洒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