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端来避子汤药,我娘还有些茫然,但可能记忆有点复苏,羞涩地红着脸问我:“阿姐,我记得我好像见到阿川了,是不是我和他......”
我冷着脸,我能明白我娘的言下之意是什么,我知道,我娘心里还是有沈川的,若是我告诉她,是沈川,那我娘势必会不喝这药,然后走上和以前一样的老路。
但是,我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所以,我顶着我娘期待的目光,残忍的说出真相:“不是,不知道是什么野男人。
“而且,沈川看见你这样了之后,嫌弃地离开了,头也没回。”
这话落下,我娘愣在了原地,原本存的一丝希翼也被我无情打碎,我娘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最后泣不成声。
我叹了口气,抱着我娘,安慰道:
“喝了吧,就当今日这事,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哪怕我知道,我娘这次会受孕,而且这个孩子可能就是未来的我。
但是,与其让我娘因为我受人掣肘,不如我从不存在。
至于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爹,就当他死了吧。
9
安顿好我娘之后。
我便吩咐我安排在沈川府里的人在一个月后以无意的方式将我娘身子不适的消息透露给沈川。
我想好了,想必沈川在我娘心中定然还是有几分地位,否则这次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听信沈川的谗言独立离开宴席,更是避开我安排好的人。
这次沈川没有得逞,那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只要他在我娘心中有分量,那总有他成功之日。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引蛇出洞,来个斩草除根。
让我娘彻底看清沈川的真面目,彻底断了念想。
所以在未来的一个月,我都时时刻刻陪着我娘,绝不允许她有任何和沈川来往的机会。
我原以为,沈川这般谨慎的人,哪怕就算听信了这些下人的话,也不会这么急迫发难。
但是却没料到,在三月后的冬日宴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公开了这件事。
彼时我拉着我娘坐在旁边,冬日寒
冷,我特地给我娘选了件宽厚的服饰,尤其是腰部,更是用宽厚精致的腰带用来装饰。
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服饰,但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意义不同了。
就比如沈川——
我装作无意轻瞥了一眼坐在末尾的沈川,眼见着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娘,不,准确来说,是我娘的小腹,眼底流露的满是得意和精光。
我便知道,鱼上钩了。
不出片刻的工夫,他就迫不及待毛遂自荐为祖父作词助兴。
祖父虽不喜他,但却也没拒绝。
我慵懒地靠在美人椅上,挑着眉看着沈川上台吟诗作赋。
不得不说,沈川不止有一副好皮囊,他的诗词歌赋也乃一绝。
一首恭贺将军凯旋的词惊艳四座。
我微微斜眼,看着我娘直愣愣地望着沈川的侧颜,大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我也不泼冷水,毕竟,此刻越心动,到时候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感受,才会更加刻骨铭心。
我看着沈川一曲词毕后,便主动跪下请罪,“陛下,臣有罪,臣爱慕公主,于那日中秋家宴上,酒醉后一时难以自控,与公主有了夫妻之实,臣自知罪孽深重,但臣听说,公主腹中已有臣的孩子,臣不想做不负责的父亲,所以臣斗胆冒死恳求陛下,将公主许配给我。”
这话一出,明面上听着倒是他重情重义,是和公主感情至深的一个真君子。
但我却知道,这是以退为进,将这件事曝光,毁了我娘的声誉。
好让我娘除了嫁他再无其他路可走。
毕竟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公主未婚有孕,如若不赐婚,那公主恐怕只能以死明志了。
很显然,沈川也是算计好了这一点。
拿捏我祖父为了保全皇室的颜面,势必会被迫答应赐婚。
所以,我看着沈川尽管跪着,但眼底却是一副势在必得。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一样。
但是——
他可能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就给我娘点了守宫砂,并且请好了太医。
所以,我歪着头看着沈川,故作惊讶道:“沈公子,你莫不是吃酒吃糊涂了?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许是沈川没料到我竟然会矢口否认,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撞我:“长公主,我知道你护妹心切,但是这事儿做不了假,二公主有孕这事只需要请太医把脉便可知晓!”
我笑了一声
,哦了一声,便下令请太医过来。
太医早早就准备好了,只等我一声令下。
见我下令,自然是匆匆赶来。
我看着沈川迫切地拉着太医的手,一脸严肃地嘱咐道:“太医,你只需好好把脉,如实说便是!皇上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