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骤缩。
我满意的笑笑,一把扯过裙摆,娉娉婷婷的跨过了大理寺的门槛。
阿兄正在门口等着我。
“就这么放过他们?这可不像你。”
我微微一笑:“阿兄说你蠢你还不认。死,才是最大的解脱,我要叫他们生不如死。”
阿兄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后脑勺:“卿卿你又说这样的话,阿兄听不懂啊!”
我目光望着还在堂下的傻愣的楚天洛和顾宁月,眉目里浮现戾气:
“自是,我痛一分,便要叫他们还十分!”
9
这次轮到阿娘明白我了。
她见我回来,便将我打包送去了外祖母那。
我问她怎么知道我要去皇宫的。
我娘一脚将我踢出家门,倚在我爹身上哼哼:“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做娘的能不知道你?!”
“你这丫头又蠢又坏,不要了他们的命,你怕是不能罢休了。行了,去吧!天大的事,我和你阿爹给你担着!”
我感动的差点给我阿娘颁个国民好阿娘奖。
这也太给力了!
去皇宫的路我家的马夫熟的不能再熟了,不一会我便被外祖母亲亲热热的搂在怀里。
她虽老了,但消息还是灵通的,颇为心疼的说道:
“哀家的卿卿受委屈了,哀家早就同先帝说过老七一个燎了毛的庶子,怎么配的上你。他不听,偏要抬举他。”
“现下里闹出这摊子没脸的事,看哀家倒了地底下找不找算他!”
我连忙往外祖母口中塞了块糕点:“什么找算不找算的,舅舅也是为了国本着想,外祖母万万不要与之置气,长命百岁才是。”
外祖母点头:“还是卿卿心疼哀家,放心,哀家还要看着你出嫁呢。要哀家说,老大就不错。人也沉稳,性情也是温和,你们还
有自小的情谊在。”
我眼角抽搐。
楚珩?!
我宁肯绞了头发做姑子!
还不待我说些什么,门口又传来熟悉的声音——“陛下到!”
我撇嘴,真是说曹操楚珩到啊。
外祖母本就心里打着算盘,还不待客套一二就说自己乏了将我和楚珩一同赶了出来。
我瞧着楚珩,只觉得如芒在背。
“陛下若是无事,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有事,御花园的花开的正好,陪朕走走去。”
我无语凝捏,这花哪天开的不好了。
但好歹是同盟,我便勉为其难的陪他去了。
花是怪好看的,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张比花还好看的面皮。
直叫我想起那顿手板!
“卿卿。”
忽的,淡淡的兰香萦绕在鼻腔,他微凉的指尖掠过我的面颊,落在了我的耳边。
我微愣,却还是道,“陛下,逾矩了。”
他却像看不出我的抗拒,紧跟了几步,淡淡道:“是朕思虑不周了,想着好花应当配美人。”
我用余光瞧着他手上开的正盛的牡丹哼笑,“陛下这花可是给错了人?”
他不语,只是自顾自的将花簪好。
“没有,从未给错人。”
微风四起,我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又想着他是为了定国府的势力才同我做戏,人不知为何竟添了几分愤懑。
“陛下不必在臣女面前做戏,臣女自知没有顾小姐叫陛下珍重,从不抱任何奢望。”
“侯卿。”他鲜少叫我的全名,上一次还是在打我手板的时候。
楚珩垂着眸,面上浮着几丝苦笑:“要是知道被你记恨这么多年,我情愿当时不管教你。”
“左右,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
“陛下说什么?”他的声音小到我怀疑自己个儿的耳朵是不是坏了。
“没什么。”
“陛下不必同我费心思,臣女向来言出必行,不会毁约。”
闻言,他又高兴起来了,眉目弯起恍若新月:
“嗯,知道,我的。”
10
意料之中,顾宁月来找楚珩。
毕竟她本就在楚珩和楚天洛之间摇摆不定,而楚天洛又是个霸道张狂的,原是比不过楚珩贴心的,现下里也引以为傲的权柄都叫人压制了。
天平,自然就偏了。
更何况,她唯一自傲的资本,在我离开大理寺的那刻已是轰然崩塌。
唯一的出路只有抱紧楚珩。
意料之外,向来自矜的她居然将衣服都扒了。
我透着窗隙,瞧着她哭的那叫个丑啊,一边哭一边用手扒拉楚珩月白的袍子。
楚珩也许是没见过女子这般作态,脸上透出一股不正常的红晕,连推据的动作都有些迟缓。
我咂舌。
欲拒还迎是吧!
诡计多端的坏男人!
顾宁月见楚珩颇为“抗拒”,整个人哭的都破了音:“珩哥哥可是嫌弃月儿是定了亲的人,月儿也是定了亲才发现最爱的还是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