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低声念出我的名字:“谢迢迢。”
如情人呢喃,十分蛊惑人心。
我耳朵唰的一下就红了。
先前敲我脖颈那人爬起来,恶狠狠地威胁道:“放开我家主子,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又一脚踹倒了他。
就这样还要我好看。
弱鸡。
我放开阿强,捏了捏他的脸,小声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地上那小厮还在挣扎着爬起来:“放开……我……主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神很温柔:“在下还有要事,改日有空再登门拜访可好?”
“改日是什么时候?”
他沉默半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五日后可以吗?”
我摇了摇头:“不行,太久了,最多明日。”
“好,那我便明日再来。”
我脑子已经晕得不行了,本来喝完酒就晕,刚才被地上躺着的那个敲了一下后脖颈就更晕了。
昏睡过去之前,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说话算话哦。”
回应我的是僵硬地扶住我腰的手,以及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喊:“放开我主子啊!!”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阿淳像个老妈子一样地把我从床上薅起来,手脚麻利地给我梳洗穿衣。
“这是要干什么?”我脑子还有些迷糊。
“老爷大捷,圣上要在宫中设宴给他洗尘接风,家中女眷都得进宫。”
哦,昨天阿爹回来了。
晚上还一起喝酒来着。
等等!喝酒!
我猛然清醒,脑子里飞快闪过昨晚发生的事情。
最终停留在我亲了阿强一口,并强制让他来找我的画面上。
救命啊!!
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些事?我为什么没有断片?!
我昨晚到底在说什么啊?!
“小姐,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红,不舒服吗?”阿淳问。
我捂住脸没有回答她,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昨晚我是怎么回屋的?”
阿淳回道:“我也不知道,我送完老爷回来,你就已经在床上躺好了,被子都盖好了呢。”
我羞愧难当。
我罪该万死。
我真不是人啊!
借着醉酒轻薄别人,我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啊?!
好吧,我是土匪的大当家。
当我脑子里在疯狂天人交战,谴责自己道德败坏、良心泯灭时,阿淳却突然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我。
“这个玉佩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小姐你昨晚睡觉一直紧紧拽着它,我费好大劲才拿出来。”
我接过玉佩,手指碰到玉佩的那一瞬间。
死去的记忆开始疯狂攻击我。
昨晚被阿强送进屋子后,我强行将阿爹给我的夜明珠塞给他,并对他说:“这是你……嗝……我与你的定情信物,收好了……”
他推脱不掉,只好收下。
见他收下后,我摊开手:“我的呢?”
他一脸错愕:“什么?”
“定情信物。”我认真地开口。
这就是这个玉佩的由来。
7
一直到入宫,我脸上的红晕都没有淡下来。
阿爹一脸疑惑地询问:“你咋搽这么多胭脂?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我:“……”
这不是我第一次入宫,以往每次阿爹打了胜仗回京,我们都会进宫。
熟练地同叔母们一同去拜见了皇后娘娘。
今日谢锦玉也在,皇后娘娘看见她时,眼睛都亮了一下。
谢锦玉生得很是温婉大方,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那种乖乖女。
和我这种皮猴子不一样,她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二叔一家对她要求也很严格,不像我爹养我只求活着。
所以皇后娘娘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肉眼可见地淡下去了。
估计还在记我的仇。
起因还是八岁那年我入宫的时候,她那十二岁的侄子萧诀长得实在是太好看,我那会儿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恶霸,一时没忍住把人给欺负哭了。
自那之后皇后娘娘就不太喜欢我,还私下让我二叔母教教我,别整天跟个女流氓一样。
至于萧诀,我小时候就觊觎他的美色,长大了发现他越长越好看,更觊觎了,不然也不会喝醉了酒还惦记人家。
自从在寨子里见到他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小漂亮等比例放大了。
虽然他并没有认出我。
毕竟女大十八变,也可以理解。
我才没那么高尚地去喜欢一个人的品行啊,德行啊。
我就喜欢好看的皮囊。
秀才镇的宋南庭是如此,萧诀也是如此。
他娘的,我一定要得到萧诀!
8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一转眼锦玉都及笄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你可有心悦的男子呀?”皇后娘娘坐在上方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