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说话要不要那么直球啊,什么叫“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胆小如鼠,成日只知偷奸耍滑混俸禄”?
宋正不为所动:“包大人,并非本使要故意为难大人,而是本使乃奉圣上之命,今日务必将反贼拿回皇城司问审,还望大人莫要让本使难做。”
包拯面色寒沉:“这么说,宋大人今日是必须要拿人了?”
宋正一拱手:“包大人见谅。”
包拯看着宋正,一时没说话,黑眸隐隐带怒。
宋正示意了一下宋然,宋然手一举,就有几个皇城司的人上前欲拿下谢箐。
展昭巨阙出鞘,剑身寒光四射,却不及眸底的沁人冷意。
“谁敢动她,我杀谁!”
声音不再温文尔雅,而是凝霜煞雪,寒彻骨髓。
他手腕一转,巨阙发出一阵颤鸣,让空气里都有一种让人胆寒的骇人森息缠绕。
皇城司的人面色一变,齐齐拔刀,对准展昭。
宋正完全没想到循规蹈矩的展昭,竟然会第一个阻挠皇城司执法,看着展昭那冷如剑锋的眉眼,宋正心里叫苦。
展昭出列,有点棘手了。
谢箐看着展昭,眼框渐红。
她家展大人,永远在履行“我在,别怕”的诺言。
白玉堂画影一抽,抵住上前的皇城司人,剑眉飞煞,冷扫八方:“小爷画影只认人,不认理。谁敢动他和她,小爷杀谁。”
谢箐看着小白,本就红了的眼眶,又酸又涩。
她家小白,永远不问缘由就坚定地罩她。
宋正拽紧拳头,心里叫苦不迭。
要命,嚣张跋扈的白五爷也出列了,局面要失控。
这家伙目无王法,上次在皇宫就杀了人,从不按常理出牌。
话说,他才不信白玉堂上次皇宫杀人没被圣上惩罚是因为阴差阳错刚好立功。如果他没猜错,连圣上都有点忌惮白玉堂身后的人。只是那人是什么身份,连他们指挥使都无从得知。
宋然年轻气盛一些,眉毛一沉,也拔出剑,直指白玉堂:“诸位是要抗命吗?”
他背后的皇城司兵马,齐齐抽刀拔剑,雪亮的刀光被太阳一晃,让开封府人下意识遮了遮眼。
刀剑对刀剑,雪亮对森寒。
场面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宋正心里一急,赶紧厉喝一声:“包拯,你是要逼本使动手吗?和皇城司动手,包大人可有想过什么后果,那后果,大人确定承受得起?”
皇城司平时捉人,并不需要给任何人解释,也无人敢质疑。因为,皇城司代表的就是圣上的意思。
而皇城司若拿了圣上亲签的逮捕公文,则见文如见圣上,若敢违抗,所有人同罪。自大宋建立以来,还从未有人敢阻碍皇城司拿人。
包拯官服下的手紧紧攥起,额间的月亮渗出寒光。
公孙策拍了拍包拯:“大人,冷静。”
衙役们看看皇城司,看看包拯公孙策,再看看谢青展昭等人的反应,脑子开始糊涂。这究竟怎么回事?难道谢青真是卧底?
包拯闭了闭眼,沉沉开口:“展昭,让开!”
语气一如既往的威压如山,充满让人服从的压迫感。
展昭纹丝不动,巨阙寒光四射。
身后的谢箐,睫毛颤了颤。
即便是公孙策那日把她和小白喊去密室说了那番话,可面对传说中堪比锦衣卫的皇城司,她说不害怕是假的。可身前的这抹蓝色,稳如罄石,就那样站在那里,似乎就将所有的风雨帮她悉数挡在了外面。
这一瞬间,心里所有的不安,所以的害怕,都似乎淡了去。
“展昭!”包拯再次开口,字字清晰,“本府命令你...让开!”
展昭仍然不动,身姿如剑,全身像笼罩了一层寒霜。那一袭清雅温和的蓝色衣衫,此刻却如怒云翻滚,隐带雷霆鸣啸之音。
宋正看着展昭的衣袍,心里颤了颤。他知道,展昭已经在出手的边缘,内力浩瀚澎湃如展昭,才有这样人未动,气先动的骇人气势。忽然就有点不敢去想展昭出手后局面会发展到什么样子。
“展昭!”包拯再喝了一声,声音大了许多,隐带焦急。
“展昭...恕难从命。”展昭终于开口,字字铮铮,“想带她走,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声音彻骨渗人,字字如冰,如利剑一般划过众人面皮,仿若有实质一般,让在场的人觉得脸皮生疼。
宋正心底一寒,脸皮上感觉到的生疼,让他终于意识到他和展昭,武力值差距究竟有多大。
白玉堂一直没说话,看着展昭,薄唇咬得发白。
四大金刚不知所措,只得握紧手里的剑,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衙役们面色呆滞,完全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