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眨了眨有些起雾的睫毛，仍然没说话。
展昭看向那轮冉冉升起的红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柔和：“小白，你可知道，在我心里，你和她...一样重要。她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其实，在她心里，你也和我一样重要。小白，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永远拥有她这份情义。”
白玉堂别开头，眼眶微微发红。
“小白，”展昭深呼吸，“而我，不管你要不要，你都永远拥有我这一份......你要，或者不要，我就在这里，永远在这里。”
昨晚，他就想给他说这些，可是他喝醉了。
是的，也许换一个人，他会介意，会像包拯那样，想方设法斩断一切可能。可他是小白，那个肆意招摇看似到处闯祸毫无顾忌的小白，却从来都有着他的底线和原则。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对她的心思，可在她没有选择他以前，他默认了他的竞争。爱情，他确实没法和他分享。
可其他的，只要他想要，他都给。
只要他有，他都给。
白玉堂再使劲眨了下睫毛，让上面可能聚集成滴的东西散去后，才缓缓开口。
“展昭，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给我三日时间，好不好？”
展昭：“好。”
白玉堂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忽然笑了笑：“小展昭，莫要乱想，小爷只是需要时间。你等着，等小爷回来继续调戏你。”
本来有些难过的展昭，一下被白玉堂逗破防了，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好。”展昭破天荒地应了。
白玉堂将他肩膀一勾：“猫，小爷累了，送小爷回水榭。”
展昭有些懵懵地看着他。
白玉堂直接往旁边那块大石上一躺，眼睛一闭：“小爷是真困了，我先睡了。”
“不是，”展昭连忙拉住他，“我怎么送你回去？”
唔，过去倒也送过他很多次，但都是他喝醉了没办法的情况下，还大多数是在黑漆漆的夜里。
如今，光天化日，还在八卦漩涡最深处的开封府内，怎么送？
要是以前，倒也可以趁没人路过时把他捞去他的院子，可小白说了，要暂时避着谢箐，那自然不能拖去自己房间了。
白玉堂一甩手，仍然闭着眼，声音都有些模模糊糊断断续续起来：“自己...想办法，别...打...扰我睡...觉。”
听着他确实困到不行的声音，展昭闭嘴了，为难地看了看说完就呼呼大睡的某人，眉毛狠狠抽了抽。使劲揉着额角想了想，展昭转身，就近去了开封府的膳堂后厨。
几分钟后，展昭推着一个巨大的买菜“购物车”出了开封府衙，往水榭汀兰而去。
看门衙役好奇地瞅了瞅那似乎装满了东西，还搭了张毯子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购物车。
“展大人，你这是？”
“展大人，这次是妻，还是妾？”
“展大人......”
展昭一脸严肃：“替包大人送东西去皇城司。”
衙役们八卦的眼神立马一收，再不看那购物车一眼。凡是和皇城司有来往的东西，那可是看不得的，要命的。
一路上，展昭再次遭遇了汴梁人民的热情围观和亲切问候。展昭忍住内心的咆哮，每次都面无表情地回答替包大人办事，终于过五关斩六将地走过了大街小巷，眼看就要到水榭了，却迎面碰上了巡早街的谢箐和陈雨等人。
“展大人，你推的什么？”谢箐欢快地奔了过来，后面跟着满脸兴奋的陈雨几个衙役。
展昭头皮一麻，当着看门衙役或者普通老百姓，他可以这样忽悠，可眼前这些是快班衙役，都很熟悉开封府对外的各种流程，再说给皇城司送东西，就不太合适了。
展昭额头的汗都出来了。
“展大人，你该不会推的是白五爷吧。”陈雨伸手就要去揭毯子，看着这购物车，他自然而然想起来了展大人上次购物车推着一妻一妾招摇过市轰动了整个汴梁的大事。
展昭急得一巴掌拍开陈雨：“莫乱动。”
在展昭拍陈雨的同时，谢箐也好奇地去掀毯子，吓得展昭又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能打开。”
谢箐有些懵地看了看满头是汗的展昭：“为什么啊，展大人。”
展昭急中生智，推着车就走：“韩二哥让我给他送一车药材过来，见不得光的那种。”
谢箐立马收回手，白他一眼：“早说嘛。”
陈雨也翻了个白眼：“还以为展大人偷偷摸摸娶了第三房小妾。”
展昭差点一个趔趄。
谢箐忽然来了兴趣，冲展昭背影吹了个口哨：“展大人，五爷同意了吗？”
展昭再不敢理会两人。
......
从水榭回来后，到了中午，展昭想了想，还是第一时间告诉了谢箐白玉堂回来了，并给她说了顾倾城和圣女的事，只是略去了他和白玉堂关于她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