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挺美。”展昭仍然冷着脸,倒也没拍开他搭在他肩上的手。
白玉堂不以为意。他太了解展昭了,从他们相识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这家伙从来都口是心非。
他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见展昭的画面。当初,少年轻狂的他,听说展昭相貌俊美,还是昆仑老祖的得意门生,就不太服气,特意在姑苏堵住了展昭。
就因为他说展昭漂亮,这个据说对任何人都温润如玉的家伙,脸一红,然后,每次见他就都是冷着脸的了。
他觉得很有趣,玩性大发,就时不时追着展昭跑,就想看看这爱脸红的少年会不会暴跳如雷。
于是在他又干了一件“大事”后,他成功看到了展昭暴跳如雷,拿着巨阙追杀了他三天三夜。
他以为这家伙真的讨厌他,却发现,当他被那江湖老疯子掳走的时候,展昭竟然也追着那疯子几日几夜,把他救了出来。
他第一次对展昭勾肩搭背,说:“展昭,原来你不讨厌小爷?”
展昭冷冷道:“我们很熟吗?”
……
想着那些过往,白玉堂轻笑一声:“展昭,担心小爷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像我家小谢青那样,想哭就哭,多好。”
展昭一下拂开白玉堂的手:“我懒得理你。”
看着别别扭扭的展昭,谢箐总算破涕为笑,目光在展昭身上掠来掠去。
哎呀,她家展大人就是口是心非。瞧瞧白五爷,多直白。
看着看着,谢箐眸光突然一顿,一下抓住展昭:“展大人,你怎么受伤了?”
此刻,展昭的手肘那里,衣服料子被磨破,隐隐露出手臂,那磨破的布料四周,已被殷红染透,一看就出了不少血。
白玉堂笑意一收,遁着谢箐的目光,也看到了那片血迹。
“要不要紧?”白玉堂也一把抓住他。
“无妨,一点皮外伤。”展昭实在是有些顶不住那两人太过关切的目光,轻咳一声,“在那通道滑下来的时候被磨破的。”
谢箐看看自己的手肘,再检查了下全身上下,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在通道里,是展昭把她整个人环抱住,将她护得一点伤也没受。
心里,突然就有些感动,还有些难过。似乎,一路以来,都是展大人在护着她。
“痛不痛啊?”谢箐心疼又内疚地拉过展昭的手肘,吹了吹,“看起来就好疼啊。”
温热的软软气息喷在手肘上,像被最柔软温暖的羽毛轻轻抚过,展昭忽然就觉得那火辣辣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不少,刚才有些烦乱难解的心绪,一下就平复了。
白玉堂好奇地看着谢箐总往那伤口上吹气,不禁问:“小谢青,为啥要对伤口呵气?”
“因为我哥哥说,吹吹就不痛了呀。”谢箐继续吹。
小的时候,她总是磕磕绊绊。哥哥每次都给她吹吹,说吹吹就不痛了。她觉得很神奇,因为每次哥哥吹吹,好像真的就不那么疼了。
白玉堂闻言,忽然也学着谢箐的样子,对着展昭吹了一口。
展昭条件反射手一缩。
白玉堂:“......”
“展昭,你是不是嫌弃我?”白玉堂剑眉一挑,有些恼怒
展昭眉心一跳:“.......我没有。”
他真的没有,只是,缩手似乎是本能。
“那为何小谢青给你吹,你就没躲?”白玉堂才不管。
谢箐也诧异地看了眼展昭。
展昭:“……”
这个问题,他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这两只都命里克他,可那感觉,似乎又不太一样。要说偏心或者嫌弃,倒真没有,毕竟,假如少了任何一只,生活好像就不完整的感觉。
白玉堂冷哼一声,漂亮的下巴高高抬起,极其傲娇地道:“展昭!小爷才不稀罕给你吹。”
展昭:“......”
白玉堂目光又瞅了瞅展昭那被磨破的布料,脑回路同样清奇的他,突然将目光缓缓下移:“我说展猫猫,你该不会裤子也磨破了吧。”
一听白玉堂这样说,谢箐也条件反射地将目光往下看。
是啊,展昭把她护那么好,既然手肘都能磨破,那屁股上的布料,难道不应该是受损最严重的吗?
看着两人那诡异的眼神,展昭眉心猛跳,连退三步:“我没有!”
展昭不退还好,一退,白玉堂和谢箐就更加觉得他欲盖弥彰了。
“咳咳,没事没事,大家都男人。”谢箐尴尬地轻咳,移开了目光。她脸皮再厚,再是男人假身份,也不好意思去看人家展大人那小翘臀吧。
“就是啊,猫儿你干啥,谁还没穿过开裆裤啊。”白玉堂不以为然,“放心,小爷不会笑话你的。”
展昭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