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脸色冷漠，单手抵挡住湛云的攻击，不客气道：“我们交情很深吗？”
门外突然静了下来。
容青看不到颜伊沫的身影，一急猛地发力，湛云被震伤，退到一旁，喉咙一股腥甜，吐出血来。
他跑到门口，神色惊惶。
颜伊沫不见了！
湛云擦去嘴角的血迹，看了容青一眼，得意一笑。他转头看向苏秦，她茫然地站在原地，未动分毫。
他缓缓走向苏秦，眼里一片温柔。
容青怒道：“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湛云伸出手拂了下苏秦耳边的乱发，动作轻柔，微微使人发痒，苏秦抬头，神情淡然地看着他。
看着苏秦如行尸走肉的模样，湛云心脏绞痛，他笑容苦涩，可苦涩中也夹杂着满足的笑意。
湛云转身看向容青，故作疑惑道：“容青，我记得你很讨厌你的师尊，现在为何心急？她若出事，你应该开心才对。”
落玄门和清虚门离得近，仙门弟子之间常互相讨教交流。
容青曾与湛云喝酒畅谈，聊起各自的师尊，湛云憧憬着苏秦，敬仰爱护之语涛涛不绝。容青本闭口不谈颜伊沫，只是架不住湛云的不断追问，便与他说了几句。
开口说起颜伊沫，湛云也有些吃惊于容青的话多，一件件说起来，没有什么好事，全是一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行为。
身为师长，毫无师德，误人子弟，实在枉为人师。
湛云劝他，既然这么讨厌她，何不请示下南栖掌门，改拜他人为师。
一说到这个，容青的神情一僵，沉默许久不答。
湛云以为他怕颜真人为难，便说可以回去请自己的师尊帮忙，在南栖掌门面前说说好话。
他才提了一下，容青马上开口阻止：“不！不..必。”
湛云不解，从容青的神情和语气当中，可以感受到他真的很厌烦这样的日子。
紧握拳头，原本淡漠无光的眼睛聊起颜伊沫的时候，气得几乎冒出了火花。
风光顺遂的落玄门弟子，有师尊疼爱，同门友睦，又很受掌门看重。湛云总是觉得世上之事轻松自在，要什么得什么，他不懂得忍耐克制，更觉得不公就该扬平。
那时的湛云还未察觉自己内心深处沉淤许久的感情，苏秦一直在那里，目光一直都在，她未曾变，也不会走，她的弟子只有他一个，她也只会看着他一个人。
容青微醺头疼，不知自己为何对一个外门弟子说那么多，他从入清虚开始，就警戒着所有人。
一年年过去，他藏着自己不堪的身份从未被任何人察觉到异样。那是因为他从不与人过多交心，永远留有余地，永远知道自己应该划分一条界线，不要让任何人轻易靠近。
他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每次他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时候，总有一个人轻而易举，随随便便地就粉碎了他所有的努力。
在后来，颜伊沫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溃不成军，心乱成麻。
这样的人过于危险，他心里清楚。
迟早有一天，他和颜伊沫会成为敌人，他是魔神后裔，她是仙门正派，正邪不两立，绝无共存的可能。
第125章 125 、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吧
“她若有半点闪失，我必拿你陪葬。”容青眼神狠戾，势在必行。
江敏看着容青发怒的样子，有些惊讶他会那么紧张颜伊沫。
容青从未掩饰过对师尊的厌恶，避而远之，能不见就不见。他还曾经去找南栖掌门，说不想做师尊的徒弟了。
南栖问他：“那你想改拜在谁门下？”
江敏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可这一句之后久久听不到容青的回话。
好不容易等到他开口，他漠然道：“谁都可以，只要不是她就行。”
这话足以证明容青对颜伊沫已经厌烦到了极致，恨不得能尽快摆脱。
南栖沉默片刻，同意了。
掌门一同意，江敏不免心焦，这师徒四人马上就要少一个了，她可不愿意。
都是师尊的错，待人不温柔，才会惹得小师弟要逃。
江敏赶紧就跑去凌泉殿，想让颜伊沫去和容青道歉，说点好话，哄他回来。
她不敢说容青偷偷去找南栖做了什么，这一说，师尊和师弟间隙更深，怎么可能和好。
颜伊沫不明所以，被她拉着就要出门。
这时，容青又恰好回来了。
他看了看颜伊沫和江敏，默默地走向花圃。
颜伊沫很吃惊，他已经许久没有主动来她这凌泉殿了。
她走上前看容青摘了几朵白花，他瞥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颜伊沫，说：“给我做桃花酿吧。”
这千羽是为了提前在容青体内种下毒素才种的，她一直拿来偷偷做桃花酿给容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