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对不起!”
贺年惊醒般猛地支起身来,心里跟打鼓一样,顾不上其他,狼狈的逃进了浴室里。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温凉的水洒下来,燥热被冲散,贺年几乎不敢闭眼,脑海里全是刚刚先生吻他的画面,霸道又强势。
明亮的浴室里,少年红着脸小声喘息,他不重欲,以前暮色庄园的门面虽然不大,但都要他一个人准备。
从准备食材,到做蛋糕的方方面面,忙各种手头上的小事情,每天都很充实,晚上累的倒头就睡,因此很少帮自己疏解,动作不得章法。
最后贺年软着腿射.进了掌心,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眼角染了层薄红。
“叩叩叩。”
“哥,你在房间吗?”
储寒耳朵刚贴在木制门口,突然门从里边打开,他整个人差点栽进去,好在被他哥用手挡了一下
“怎么了?”
听听这冷酷无情的声音。
“老爸说找你有事儿,感觉还挺着急的,让我来喊你。”
储西烬淡淡嗯了声,抬手整理好领带,偏偏储寒探着头往屋里瞅,脸上一副惊讶的样子。
“哥,你浴室里是不是有人?我怎么听见有水声?”
储西烬瞟他一眼:“贺年在洗澡,你去拿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储寒折返回来的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贺年怎么会在他哥房间里洗澡,家里那么多客房,一楼不是更方便吗?
而且他哥那个人很不讲情面,平时连书房都不允许他进,更别说卧室这样的私人领域。
贺年在浴室磨蹭,生怕被先生发现自己偷偷干了坏事。
直到没有任何旖旎气息,才推门出来,没好意思只围浴巾,身上还穿着刚才的衣服。
“你终于出来了!”
储寒从沙发上起来,还特意把抱枕摆回了原来的位置,旁边是新的衣服。
“这款式超级哇塞,你快试试看,我哥喊我拿给你的。”
先生不在,贺年暗自吁了口气,他笑了笑,不好意思道:
“谢谢你。”
“哎呀,不客气,尽地主之谊嘛!”
贺年接过衣服又进了浴室,储寒摸不着头脑,不就是换个衣服吗,大家都是男人,怎么还要背着他。
正红色的薄款卫衣,料子很柔软,加上浅色牛仔短裤。
贺年很少穿这样的亮色服装,原本就清秀好看的五官,被衬得唇红齿白,放人群里一眼出挑。
“不愧是我挑的。”储寒笑嘻嘻扒拉贺年的帽子,大声嘟囔道:
”怎么办,我总感觉我哥对你,比对我好的多,他有洁癖,竟然浴室都给你用,上次我去书房打游戏,他说要停用我的零花钱!”
对于自己把薯片洒在沙发上的事情,闭口不提。
不过储寒也没多想,想当初他也挺喜欢贺年的,原因就很简单,做的蛋糕实在是太好吃了!
晚上七点半开宴。
贺年的身份,本来应该坐在游戏战队那桌的,结果路上碰上了储老夫人,他身形清挺的站在原地,尊敬的叫了声:
“储老夫人好。”
少年人礼节周全,打实眼儿的讨人欢心,储老夫人笑眯眯拉过他的手,相比起后院见面,更加热情。
“年年是吧,你过来跟我坐一桌,陪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天……”
宴会上人很多,贺年被老夫人拉着去了主桌,要不是储寒下午亮相了,不少人还以为现在这个才是亲孙子呢。
远处的蒋白泽面色复杂。
桌上已经布好了菜,梁筠筠有些意外的看着储老夫人拉着个学生样的孩子,她哭笑不得的问:
“妈,你这是哪里拐来的小朋友?”
储老夫人想到下午那会儿,大孙子说这件事目前就先只告诉她,顿时有点儿骄傲的意味。
“这你别管,年年是来陪我吃饭的。”
贺年连忙道:“阿姨好。”
梁筠筠温温柔柔的笑了笑,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虽然坐主桌有些不妥,但老人家的意愿不好违逆。
这时候储铮跟周家人过来了,相邻的座位,贺年抬眼看见先生从楼上下来,面上一红,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男人径直过来,坐在他旁边,储铮看了大儿子一眼,继续跟周家人寒暄。
周娮的位置在斜后方,可以清楚看见,储西烬很少动筷子,时不时关心两句旁边的少年,神情总是温柔耐心的。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晚宴结束的时间还早,贺年只喝了半杯红酒,后劲儿很大,竟然醉了,整个脸颊红扑扑的,只记得临走时,储老夫人一直拉着他的手。
出了大门,一阵凉风袭来,贺年忍不住瑟缩了下,储西烬脱了外套披在他身上,又碰了碰他微烫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