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对比,李熙芸突然觉出景年的好来,听说同性恋的圈子很乱,有些人玩得很花,最起码景年是她看着长大,真心喜欢的孩子,要是真跟她儿子在一块儿了,相当于多了个漂亮好看还乖巧嘴甜会撒娇的小儿子。
夫妻两个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终于接受了这件事,让宗廷带景年来家里吃个饭,正式认认门。
还有景年家里那边,也得好好沟通,如果两个孩子确定在一块儿,就算拿不了证,也得办个酒席什么的。
当然,老人那边还是得悠着点来。
他们是想了很多,跟宗廷一说,宗廷回一句:“年宝还不知道。”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别说结婚办酒席,也别说谈恋爱,他甚至不知道宗廷喜欢他。
哦,还有,也不知道人家景年是不是也喜欢男的。
宗恒和李熙芸直接被自家儿子给气笑了,感情都是他一厢情愿,再回想起他们的纠结,夫妻两个对视一眼,只能说幸好他们没发癫去找景年,真是丢死人了。
更让李熙芸觉得离谱的是,你喜欢人家,明知道景年在学校很受欢迎,还留在国外死活不回来,怎么着?觉得自己墙角太牢固,没人挖得动?
夫妻两个觉得自己受到宗廷的误导想太多,根本不愿意再管他感情的事了,让他随便。
现在宗恒又提起来,宗廷终于给了点儿反应:“你们不是说不管我了吗?”
“那你倒是把人追到手啊。”宗恒冷笑:“你说说,目前为止有什么进展?摸清楚景年的性向了吗?”
宗廷:“……”
宗恒揉了揉额角,抽出云盛地产的文件丢给宗廷,打内线让助理进来:“先找人带宗廷熟悉一下业务。”
助理客气弯腰:“廷少,您跟我来。”
宗廷拾起自己身上的文件夹,正要离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宗廷掏出手机,看见那个名字,微微挑眉,停下脚步先接电话。
电话那头陌生的声音,让宗廷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下来。
“请问我弟弟有没有受伤?”
“好的,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宗恒忙问:“年宝怎么了?不是去实习报到。”
能让宗廷亲口承认的兄弟只有一个人,就是景年。
宗廷面色冷然:“派出所的电话,年宝在公司跟人打起来了,云盛那边报的警,爸,给我安排几个律师,我现在去接年宝。”
宗恒没有多问,吩咐助理让法务部派人。
助理立刻打电话联系,同时心里给云盛地产的管理层点了根蜡。
作为宗恒的特助,他知道景年,也见过几回,都是在宗家,不是宗家的少爷,却比宗家的少爷还要受宠,廷少的心头肉,护得跟眼珠子一样。
他至今还记得,约莫四五年前,他去宗家取一份文件,看见一个漂亮得耀眼的男孩子在宗家的草坪上踢球。
也许是踢累了,他赖在地上不起来,一身的草屑,偏要廷少背他。
特助都看傻眼了,廷少好像有洁癖……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宗廷把少年抱了起来,直接扛到门口,半蹲着给他换鞋。
那是特助打了标记万万不能得罪的人,他真想看看,是哪位勇士把那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给打了,还送进派出所。
警察打完电话,把手机还给景年,安慰道:“你哥说他马上过来,你先坐一会儿。”
本来按照报案人的说法,景年才是闹事的那个,跑到人家公司打人。
但录完笔录后,警察们的想法就变了。
有几个警察,当面不好说什么,私底下忍不住骂,什么东西,太欺负人了。
作为当事人,景年和打架的另一方郑家兴,以及云盛地产派来的人,自然是各有各的说法。
尤其是郑家兴,所有笔录都偏向自己,把景年描绘成一个暴躁易怒,有暴力倾向的疯子。
云盛地产法务部的派来的律师,也是咬死了景年先动手这点,想把他关上几天,要是能留个案底就更好了。
景年的笔录还好,作为旁观者和半个参与者的邝峰的笔录,才是警察们关注的重点。
邝峰的笔录非常完整,他详细跟警察说明了郑家兴和景年过往的纠纷,说了他们的实习名额分别是怎么来的,还有景年被挖坑陷害。
他给景年发消息之后,景年匆匆赶到公司,因为迟到,被主管责骂批评,景年都忍了。
偏偏郑家兴还要挑衅他,甚至侮辱他妈妈。
景年的妈妈是个哑巴,邝峰暑假的时候有事,没参加那次集体出行活动,他是听其他同学说的,景年的妈妈是个残疾人。
郑家兴用很轻蔑的口吻提及景年的母亲,嘲讽她是个哑巴,还说景年爸爸是个罪犯,罪犯和残疾人的儿子,天生的低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