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年简单冲了个澡,再下来时,温垣已经等在了楼下,见她过来撑开了遮阳伞。
江年年轻巧地钻到遮阳伞下面,心理止不住地嘀咕起来,他是什么时候新买的这把伞,她好像没见过啊。
她觉得古怪极了——
温垣一向不怎么在意晒黑,怎么忽然开始讲究起来,买伞遮阳了?
这把伞当然不是温垣提前准备的,刚才从寝室走的时候刚巧听见同寝的余笑阳在宿舍里吐槽老妈装了一堆没用的东西,他从来都以自己晒出的麦色皮肤为荣,但老妈总觉得他是黑不溜秋瞧着不像好学生,反倒装了全套的防晒衣和防晒霜,还有一把巨大无比的遮阳伞。
“谁家正经男生打伞啊?又不是怕晒的小姑娘!”
听见他这话,温垣忽然接腔,“你这伞卖不卖?”
“啊...啊?”
“一口价”,温垣有点不耐烦,他怕江年年比他下去得早了,“快点,这伞我要了。”
“哦?”余笑阳也没明白这家伙怎么忽然在意太阳晒不晒了,不过有人想买他没用的东西总是好事,他瞟了一眼包装上的价签,乖乖报了数。
“39。”
温垣直接转了50过去,“走了,一会儿你们出去不用给我留门。”
“欸——”余笑阳的声音在后面追,“大中午的你上哪儿去哇?”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却压根没人鸟他。
“我去”,余笑阳窝在沙发椅上笑骂,“肯定又是找江年年去了,啧啧。”
*
吃完了饭,江年年跟着温垣在校园里闲晃了一会儿,还没等摸清校园,就看见群里宋老师召唤大家去教室。
竞赛说到底还是有一定难度的,需要保持很好的题感,所以考前的全真模拟还是不能省去。
宋老师和林老师商量了一下,把隔壁省去年的竞赛题挑了几道出来给大家练练手。
去年的题目相对简单一些,挑在今晚做正好,又能保持题感,又能树立信心。
江年年和温垣逛的有点远了,到教师的时候已经开始发卷子了。
俩人急急忙忙入座后,计时就开始了。
类似的模拟大家已经经历过不少次,都很稳的住,三个小时到点后对答案,基本上都把自己有把握的题做了,没把握的题目也尝试性地冲了。
对完答案解散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还算平静,只有周青青有点心神不宁。
和周青青相处也不短了,江年年一下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等其他人都走远了之后,拉着她问怎么了。
周青青苦着脸,“刚才宋老师说这次训练的题要比平常搜集的题简单,但是我拿到的分还是很惨烈,明天如果还是这样,能不能拿奖都难讲。”
江年年很理解她的这种不安,实在是周青青本来过预选的时候就太过惊险,堪堪符合要求吊车尾过线。
不过最近的训练她其实一直在进步,考场上状态好的话还是能拿奖的。
“别担心”,江年年安慰她,“你就按宋老师说的,保好底再冲刺,而且我们才第一次参加,考的不好也没什么,就当积累经验了。”
这话是真的,他们刚高二而已,今年参加竞赛的高三党更多。
“也是”,周青青也觉得她说得对,“就当积累经验了,冲就完了。”
晚上茶话会的时候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闲聊,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是考过一次的,说上上一届拿奖的基本上都是参加过两次竞赛的,有经验的反而状态好,解题淡定,分数也高。
正好听到有人说这附近有个蛮出名的步行街,于是俩人跟老师报备了一下,就顺利溜了出去。
步行街离实验中学不远,这边道路设施做的不错,抬头就能看见 不远处的指示牌,步行七百米就到了。
去步行街的那条大路两侧种满了参天大树,树叶茂密葱茏,几乎遮天蔽日,漫步走着几乎感知不到夏天的热气,反而时不时传来一股阴凉,只有偶尔传来的聒噪蝉鸣提醒着她,原来还在酷暑。
这条路上车很少,但温垣还是下意识走在江年年外侧,在她偶尔低头查看美食推荐的时候谨慎关注周遭偶尔来往的车辆。
江年年搜到了一处评分超高的糕点铺,兴高采烈地举起手机和温垣分享:“我们一会儿去这里吧,大家都说这家的绿豆糕和枣糕特别好吃,我们买了带回去给爷爷他们尝尝。”
果不其然,俩人到地方的时候发现何生糕点铺前排起了大长队,俩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耐心留下了,半小时后才排到俩人。
江年年按照攻略选了绿豆糕和枣糕,刚结完账,俩人就在附近的巷子里溜达着吃小吃,拐进一条专门定制旗袍的小巷时,意外遇见了一个阿婆,阿婆撑着拐杖走着,步伐迟缓,摇摇晃晃的,看得俩人心惊,正准备上前问问需不需要帮助时,阿婆身子晃了晃,瞧着就要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