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梦里,上官峥带丁慕诗看了一场烟花,在漫天的烟花里对丁慕诗告白了,但丁慕诗拒绝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上官峥好像认定了你是丁慕诗一直在暗恋的人,丁慕诗是因为你才拒绝他的,所以做了一些很疯狂的事情来针对你。”
江年年一边说,一边关注着温垣的神色,把三个人之间的恩怨简单说了一下。
果然,在听到她说丁慕诗的名字时,他面上覆了一层不愉,声音堪比外面的气温,冷到结冰一样:“他们两个怎样,和我无关。”
听他这样说,应该是相信了自己的话,江年年在心里深呼了一口气。
“嗯,但是也要留心警惕”,江年年神色郑重地叮嘱,“防人不心不可无。”
更何况男主都扑上来搞事情了。
温垣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蹙起的眉头也松开了,脸上郁色退散,眸子里莹着星星点点的光。
他伸出了没被包扎成蚕茧的左臂,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她头顶软乎乎的圆耳朵,轻轻捏了捏,“好,我知道了。”
心里的那股痒意,好像又浮了上来,只捏着毛绒耳朵似乎无法消解这来势汹汹的痒意。
温垣克制地捏了又捏,又想到什么地叫了她一声,“年年。”
江年年顿住了脚步,侧过来看他时面上还带着疑惑,“嗯?”
“你梦里的事情都准确地发生了吗?”
听见他的话,江年年静静回忆了一下。
准确地发生?
嗯,发生是都发生了,但准确说不上。
原书里温垣和女主在墓园其实是碰面了的,但那天温垣和她在一起,并没有遇到女主。
女主转学这件事也发生了,但原书里女主和温垣做了相当长时间的同学,而实际上确实早早就转学走了。
嗯,还是因为家里的丑闻转走的。
这在原书中没有提及,原书中女主家庭和谐,根本没有什么丁父出轨有私生子、丁父丁母离婚之类的事情。
还有烟花告白这个事情,告白没有江年年不知道,但因为抓进局子里了,烟花确实没放成。
她摇了摇头,帽子上缀着的两只圆耳朵又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帽子微微倾斜,露出了她莹润白皙耳尖。
她处处都是小小的,手小脸小耳朵也小,藏在毛茸茸的衣服下面。
“没有,有的事情走向和我梦里不太一样。”
“所以梦里发生的事情是可以改变的。”
江年年点了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她听见温垣轻笑了一声,似乎心情不错 。
“那就好,在未发生之前,梦只是梦,而生活是我们自己过出来的,所以不用害怕什么。”
梦终究是虚幻的,它也许会真的预兆出潜在的可能,但唯有实际行动才能真正影响未来的发展。只要他们能走好自己的路,就不用害怕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境。
他不知道江年年究竟为何会梦到这些东西,甚至对年年的说话存疑,但愿意他相信她的心是偏向他的,他也相信自己的生活由自己做主,他能挣脱梦的束缚,也能给江年一个美好的未来。
只要她愿意。
温垣捏住毛茸茸的圆耳朵,把她歪掉的帽子扶正,撤离时,温热的指尖不经意间轻掠过柔嫩的耳廓,痒痒的,引出了一片粉红。
江年年用了极大的自制力去忽略耳朵上的热度,心里为温垣的话所讶异。
江年年把男女主和他的纠葛说出来其实也只是想温垣留个印象,至于相不相信本就不在考虑范围内。
毕竟梦话这一套说辞没什么根据,要她听见梦话应证现实什么的,第一反应就是荒谬至极不可信。
但显然...温垣的的确确是相信了她的话,即使听起来那么荒唐。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似是欣慰,又好似是雀跃。
不枉她顶着被当神经病的风险提醒他这么一遭。
江年年有点好奇,推着车朝前踱步,很小声地嘀咕,“你怎么不怀疑我说的是假话?”
温垣好笑,真的假的有什么分别。
他当然听得出江年年梦话这一套里面的措辞漏洞。
但那又如何。
她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飘来,隐着细微的笑意。
“不管真话假话,年年总不会害我。”
*
周六这天早上,江年年跟温垣发消息,问问他要不要一起提前预习一下周一的课程内容。
以往放假,俩人总是约在附近的图书馆,但温垣受了伤,江年年也不想他在跑来跑去地折腾了。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收到他的消息,江年年直觉有些不太对。
温垣只要手机在身边,几乎都是秒回消息。
除非,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