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盛旭老老实实回答完,没忍住又补了一句:“你们真的不合适,你要听哥哥的话!”
“你先前不是还觉着跟人家是好兄弟,第一次见面就颠颠把人领上门了?”秋月栖似笑非笑道,“怎么,这才过去多久,你就看人家不顺眼了?”
“也不是,”秋盛旭憋了半晌,粗声粗气道,“反正感觉他这人有点邪性,不是良人,你离他远点准没错。”
秋月栖一愣,思绪不由得就飞远了。
遥记得前世,在得知她的心上人是章祈安后,秋盛旭特地去跟对方打了几次交道。
初时也如同今世这般,刚见面就被章祈安哄得晕头转向把人引为知己,后来多相处过几次后,秋盛旭就同章祈安疏离了,还试图劝说秋月栖离开他。
他当日所言,同如今几乎一字不差。
秋月栖有些恍惚,原来自家这个粗神经心又大的傻哥哥,比她还要更早察觉到章祈安有问题。
只可惜当初被猪油蒙了心的她听不进去秋盛旭的劝说,还因此同哥哥大吵一架,疏离许久。
思及此处,秋月栖看着秋盛旭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原是我小看你了,”秋月栖长叹一声,语气复杂道,“你虽然人傻,但直觉还挺准。哦,对了,你说他在找人?找谁?”
第22章 危言耸听
听到胆大包天的秋月栖敢说自己傻,一点都不尊敬他这个当哥哥的,秋盛旭下意识就想辩驳。
但大抵是脑子确实不太够用,一听到秋月栖后续的询问,秋盛旭的思绪立刻就被带跑了。
“他具体在找什么人我也不太清楚,我本也同他不熟,哪会刻意打听和他有关的消息,”秋盛旭眉头紧皱努力回忆,“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只偶然听旁人提起过一嘴,好像说那姓章的,貌似在找一个姓柴的人士?”
姓柴?
姓柴!
秋月栖脑袋里闪过一抹亮光,恍然间从前世记忆里挖出了零星碎片。
“我明白了,”秋月栖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再参与到那劳什子秘籍当中去了,除了想撇清干系,还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秋月栖拍桌而起,顾不上再同秋盛旭废话,拎起裙摆扬声唤人,闷头就往外冲。
“诶?你干什么去?”秋盛旭懵了一瞬,下意识就提溜着自己的蝈蝈笼子想追上去,“我都帮你打探这么多消息了,说好的奖励呢?!”
可惜他到底是慢了一步,紧赶慢赶都没追上,眨眼间就不见了秋月栖的踪影。
“个子不高跑的还挺快!”秋盛旭郁闷跺脚,震惊的自言自语,“该不会是想赖账吧?至于吗?我又没漫天要价!”
然而不管身后的秋盛旭如何嘶吼,秋月栖都听不到了。
她匆匆上了马车,命令车夫直接出城,去郁风凌的温泉庄子!
专门给秋月栖赶马的车夫,是她特意挑选的,老实本分沉默寡言,按吩咐做事从不多嘴。
听到秋月栖的吩咐,车夫立刻扬起了马鞭,待马车启动后,他方才开口提醒。
“这个时辰过去,怕是赶不上在关城门前回来了。”
当代女子最重视名节,秋月栖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夜宿在外,无人知晓也就罢了。
若是不甚传出风声去,名声尽毁不说,怕是还要遭受唾骂责罚。
马夫知晓自家小姐不是那等子不是那等没成算之人,但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无碍,”秋月栖沉声吩咐,“你尽管听吩咐做事,任何问题都由我担着。”
马夫闻言不再多嘴,一扬马鞭,驱赶着马车飞速驶出了城。
青萼跪坐在摇晃的马车里,踌躇半晌还是没忍住出声询问:“小姐为何这般着急出城?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么?若是被老爷知道了……”
秋启荣宽待子女,纵使秋月栖犯了错也不一定会罚她。
但跟着她伺候她的下人,可就不一定了。
青萼倒不是担心自己被罚,而是犹豫秋月栖如此匆忙出行欠妥。
没有提前遮掩打点好,若是彻夜不归,传出什么对秋月栖名声有碍的闲话,青萼觉着自己怕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终究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秋月栖低声喃喃,不知是在说给青萼还是自己听,“仗着自己知晓几分前情,便以为运筹帷幄,轻慢许多,竟连这等大事都忘了。若是被他取得先机……”
秋月栖轻轻抽了口气,面色冷肃下来,扬声吩咐马夫加快速度。
马夫应声,鞭子挥舞的愈发密集,车轮轰隆隆碾过,扬起一片沙尘。
原本近一个时辰的路,在这般紧赶慢赶之下,只用了半多个时辰就赶到了。
速度快,车厢里自是受了不少颠簸,青萼下了马车路都快走不稳了,扶着车辕干呕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