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自家四哥对秋姑娘“图谋不轨”,他却不敢说也不敢阻止,着实有些对不住人家。
但他也没办法啊,谁让四哥太凶他不敢反抗,只能委屈秋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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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风凌说要亲自查安王殿下和他逝去母妃的相关事宜,秋月栖心里有鬼,自当日一别,就马不停蹄找人布置,弥补漏洞。
等她安排好了一切,万事俱备,只等着郁风凌找上门时,把所谓查探线索的“线人”推出去,就能成功洗清自己身上的可疑之处了。
却没想到她提着心等了又等,一直没能等到郁风凌的动作。
反倒是小少年郁泓熙,三五不时让人往秋府里递信,让她借着去状元楼品尝新菜的由头,私下会面。
每次相邀,都是谈及正事,八殿下会把今日来调查到的信息,都一五一十的告知秋月栖,美名其曰是同盟友分享信息,以便共同商讨后事。
秋月栖却觉着事情没那般简单,全因郁泓熙每次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欲言又止歉意满满的意味。
如此数次,秋月栖就是心再大也无法忽视郁泓熙的异状了。
但偏偏每次她问起时,郁泓熙都言辞闪烁避而不谈,显得愈发可疑,令秋月栖心生忐忑,背地里反复琢磨回忆,是不是自己先前的言谈或表现漏出了什么破绽,被发现了不成?
秋月栖越想心中越是不安,连着多日连账本都看不下去了,着实令秋盛旭惊诧不已。
“你近来是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提着一个蝈蝈笼子溜达着来寻秋月栖玩耍的秋盛旭,好奇凑近,神神秘秘的询问,“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害了相思病?”
第21章 不是良人
提及“心上人、相思病”,秋月栖也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道纤瘦的身影。
但下一刻,她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连连摇头,试图把奇怪的东西甩出脑海。
“你跑过来作甚?”秋月栖看到秋盛旭手里提着巴掌大的球型笼子就头疼,“你又要去捉蝈蝈,你忘了爹先前说过,你再折腾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他就打断你的腿。”
曾经秋盛旭有段时日沉迷斗蝈蝈,上头时还同人下了一个赌约,为此不惜埋伏田间地头多日,亲自逮蝈蝈养蝈蝈,结果输得一塌糊涂。
赌输了的结果,就是要脱下外衫只着衬衣,站在风月楼的楼顶上大喊三声“我是猪”。
秋盛旭倒是很守信,输了就是输了,一点都不耍赖,就是此丢人事迹太过远扬,一度成为汴京城内人尽皆知的笑闻。
秋父的老脸都被这不成器的东西丢光了,气得命令秋盛旭罚跪半月祠堂,竹鞭都抽断了三根。
为防脑子不清醒的秋盛旭再干出这等子荒唐事,秋启荣下了死命令,不许秋盛旭再碰蝈蝈。
否则的话,再被他发现一次,就打断秋盛旭的狗腿!
连跪半个月还被狠狠抽了一顿,倒是让秋盛旭老实了一段时间没敢再去逮蝈蝈,连风月楼都绕着走。
结果没曾想这才过去多久,又故态复萌了。
“你也干点正事,让爹少操点心不好吗?”秋月栖吸气扶额,颇觉心累,“少惹他生气,你也能少挨点打少罚点跪。赶紧把你这笼子扔了,不然被爹看见,又少不了一顿揍。”
“你不要污蔑我,”秋盛旭提溜着蝈蝈笼子,义正严词道,“我没有捉蝈蝈,也没有去看他们斗过!都不让玩了,我还不能拎着笼子过过干瘾了吗?就是爹看见,也不能因为个笼子罚我!”
秋月栖:“……”
看着秋盛旭一脸得意的模样,秋月栖默然无语。
看来被揍了这么多年,秋盛旭还是没有学乖,更没有领悟到一个切实的道理——亲爹打儿子,只要是想动手的时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心善的秋月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向秋盛旭点破这个残忍的事实。
“行吧,”秋月栖懒得多说,嫌弃地挥手赶人,“玩你的空笼子去吧,别在我跟前碍眼。”
“我刚来,还没同你说上几句话呢,怎么就要赶我走呢?”秋盛旭很是委屈,感觉自己这个哥哥在秋月栖跟前着实没什么威严,“你如此言行,着实伤透了我的心!”
秋月栖:“……”
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着实看不下去。
秋月栖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你是不是又缺钱花了?”秋月栖有气无力道,“有话大可以直说,虽然我不一定会给你钱,但你也大可不必如此伤害我的眼睛。”
秋盛旭:“……”
他是真心来关心妹妹的,怎么能把他想成那等满脑子除了钱,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