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因为如此,郝烟雨每每觉得自己好像又真多了个妈似的,对方心思九窍,绝对的是个玲珑人儿。而她自己又太过大脑简单了些。
所以经常易妈妈一个轻飘飘眼神过来,她就总觉自己好像所有心思,都被对方给一下看透了。什么秘密都在对方眼前无所遁形,就......比较怵。
不自觉间在对方面前站姿有度:“那个,我有时候拍戏忙,半夜才能回家的时候,阿阳白天公司里已经辛苦一天了,晚上睡觉还得老被我吵醒,就想着,呵呵。”双手不安搅动。
这理由一听就漏洞百出。
怕吵到易安阳的话,首先他们那家里,又不是只有那一间主卧。那么大的地方,郝烟雨大可随便换哪间休息不行?偏非得搬出去。
不过易妈妈看破,不说破。
脸上没露任何破绽的继续声音优雅:“还是你有心了。我还说呢,最近你们小两口这是得有多忙,都好长时间没回去看看我们两个老东西了,怪想的。”
转头对他二人笑,“只能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了。”拍着郝烟雨手,“雨雨不介意吧?”
郝烟雨抬头,小心瞥一眼对方脸上的丝毫不见一丝皱纹。都近五十的人了,保养得宜却怎么看都才只是个三十出头的美贵妇,深觉易妈妈刚这句“老”,说得委实有点亏心。
但眼下不是乱七八糟想这些的时候。
顿了顿,郝烟雨才笑盈盈回道:“您能来我肯定高兴。”扶着易妈妈回了客厅沙发上坐下,笑开口,“最近确实有点忙,年前工作都堆一起了。我昨天还跟阿阳商量着,过两天赶着年节,怎么都得先回您二老那里,看望一趟才行。”
“哼,就喜欢你这股小聪明劲儿。”易妈妈笑撩郝烟雨一眼,食指轻戳了下她脑门。
郝烟雨佯装吃痛往后倒,陪着易妈妈又笑闹了几句。
旁边易安阳看着,眼露星星点点笑意。
方觉,这才有了家的感觉。
易妈妈再问:“今年过年准备在哪儿啊?”
郝烟雨:“还是老惯例,得回家几天。”
给易妈妈沏了她早就准备好的花茶,端一盏,易妈妈接过。
“过两天我和阿阳去看看您和叔叔,之后便回家了。年后回来,我再上门跟您讨顿饭吃。”
易妈妈笑得不行:“知道你最是个嘴馋的。厨房秦姨头前还说呢,她正新学了两道苏菜。你不喜甜吗?回来正好尝尝。”
郝烟雨跟对方也亲近,抱着易妈妈手臂就笑称:“您没说先替我试试味儿?”
易妈妈嗔怪她一眼:“我还等着你先试呢。”
郝烟雨受不了都快笑扑在对方怀里了。易妈妈无奈替她顺背,语气难掩紧张:“哟你慢着点,等会又噎了。”
郝烟雨抬头,眼中已有隐隐泪花在闪动了,望易妈妈:“那阿姨到时候,咱还是一起试吧。”
她们谁都知道秦姨虽手艺好,但一般新上手的菜色,还是比较不容易拿捏那么纯熟的。时有便味道不对,得后期再经过慢慢摸索不断调试。
“好。”易妈妈温柔摸她鬓角,帮她把凌乱碎发都整理好,露出郝烟雨一张嫩生生的俏脸颊。
白含蕊是真的喜欢郝烟雨这姑娘。
最开始听别人说,没想到他们易家的儿子也不学好,大学毕业刚开始正式接手自家公司,就搞了个外面也包养那套。
旁人眼中的幸灾乐祸,白含蕊却听后,心中霎时高兴得不行。
她家孽子都眼看二十出头的人了,至今在男女情|事上一窍未开。按理说身边向来围着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可他愣是看所有美与不美人,都如过眼云烟。跟根木头桩子似的,眼中心中半点波澜不起。
时间长了,白含蕊就开始怀疑自己儿子是否有病。
到后来,都盼不得他赶紧有病了,至少有病还能治。
又想,哪怕你就是喜欢个男的,也好歹领回家一个看看啊?
即便易安阳是易家的独苗苗,这样一来,余生也好歹有人陪伴了。他们这对父母想做那开明人,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就在这时,有人居然告她,她儿子找了女人?
就问你够不够惊,够不够喜?
哪怕这找的途径,好像听起来确实不怎么雅观,但已经未来很可期了。白含蕊也就不预备再在这种微末小节上,找他们年轻人什么麻烦。
直到又听说对方才是个刚入大学校门还刚成年的小姑娘,白含蕊这才急了一下。
想着这也太嫩了。一上来不谙世事,就被他们家这头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混账猪给拱了,是不是有点不太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