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听,都是真心实意的夸赞。
郝烟雨佩服回笑:“英姐您实在太过抬爱了。”
沈音英握着她手轻拍:“怎么会呢?”
紧接却蛾眉轻蹙,“曾娥也是这时候才恼的。”像是疑惑摇了摇头,“当时就真不知为何了,明明这是件喜事才对?后来曾娥又说要找你出气什么的,我听着她口气......确实不太对,吓得劝也劝过了,”一脸后悔叹息,“可愣是没把人给好好拉住。转眼的工夫,哎,哪料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这步田地。”
抬眼再看郝烟雨:“所以也确实是我的错。既然早知道她不对劲,至少我这做前辈的,怎么着都该过来先提醒你一句才是。可是后来又想着,兴许曾娥也只是说说气话,平时看着,明明也是个好的。”
这话说的,怎么,曾娥好,她郝烟雨就是赖的不成?所以才显得曾娥爆发也情有可原?
呵,前后一大通下来条理分明逻辑也清楚,真是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人家话说的委婉但也清楚,前因后果都给你交代妥了。先不知你身份夸你来着,至于为什么夸,也点了出来。
一下就能让人联想到曾娥惯来的老毛病上,便是她以为郝烟雨是个陌生的富家女来着,本想攀附。
后一听又居然成了郝烟雨?这才恼了。
恼了就自然要找你闹了。
这其中,人不仅没说曾娥什么太难听话,反而最后还夸她了,夸曾娥本来也是个好的。虽说分不清真夸还是假夸。
然后责任方面人家也没直接说关我屁毛钱的关系,反而主动承认她曾知道曾娥的心思,但遗憾没拦住。
呵呵,郝烟雨这一通有幸与这位“深交”,是真的彻底服气沈音英了。
滴水不漏。
好的赖的人都占了,你要再想挑出个由头得理不饶人,那都得是你度量不够。
还不想当场撕破脸的话,郝烟雨只能接茬:“这又怎么能怪到英姐您头上?都是成年人了,大家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甚在意的摇头微笑。
沈音英再度叹气:“你愿意原谅我就好。我还就怕你就此以后,也对我心里存了误会呢。”
郝烟雨面对对方殷殷朝自己望过来的眼神,继续笑:“怎么会?”
真论起装,郝烟雨外人面前向来也是很能装一装的。
沈音英拍她手背:“那就好,那就好。”
姐妹两人于是你好我好的俱都温温柔笑,手拉手画面看别人眼中,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就别提有多温馨且养眼了。
郝烟雨享受了一阵自己手中的软玉温香,有些腻味了,但见对方神色纠结始终不准备走,有心打发,便只能问:“英姐,您还有什么事吗?”
沈音英表情犹豫了瞬,最后好像还是下定了决心,抬头一脸羞愧的朝郝烟雨道:“我是想说,我知道今天这事是曾娥不对,但到底大家都是在这个圈里讨生活的,都不容易。我知道你是个心慈的主,你看念在曾娥这次也是初犯的份上,能不能......”声音应该不是郝烟雨错觉,明显要比头前她向自己道歉的音量响。
至于之后的语意未尽,想也知道什么意思。
或许也是料到了自己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沈音英白着张小脸咬唇,楚楚可怜。
实在是好善良啊。郝烟雨这回没办法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也懒得再装,看了眼应承泽才开口:“可是刚下决定的,又不是我?”所以这个,你就得问别人了。
沈音英惶惶然跟着匆瞥了眼应承泽,复埋头:“我明白,明白。实在不好意思了烟雨。”说完也没再多停留。
让她真朝应承泽求人,沈音英可没那个胆量,万一不小心再触霉头把自己也搭进去?光看方才应承泽那表现,都得是眼里容不得沙的人。
反正她仅是需要向有心人最后摆出自己的态度即可,又非真让郝烟雨放过曾娥。
不过是想让人看到只要是跟她的人,兔死狗烹这种下场就决计不会发生在她们身上。没见刚曾娥还疯狗一样无端攀咬了她,转头自己就以德报怨反还替她求上了情吗?
以及求人的是她,不应求的,却还是郝烟雨。
所以郝烟雨这个恶人是当定了。
没人会真把问题怪罪在应承泽身上,她们只敢怪自己怪得起的人。
这些道理郝烟雨懂吗?懂。
只是不在乎。
沈音英既然不累,愿意演戏演全套,郝烟雨就大大方方看她演。
食指撑脸,歪笑。
“这女人,假的吧?”这时候乐家兴突然蹦出句。
嗯?郝烟雨不由转头看他。
这家伙长进了?
却又听乐家兴指着他自个儿鼻子眼的,侧手挡嘴,一脸神秘朝他们道:“她这两处,一看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