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烟雨对他的完全无所谓就更加:“......”直接一个大写的服。
门一关,易安阳顾念着郝烟雨现属于严重伤员,也不好发脾气,就千言万语都暂且按下不表了,可架不住郝烟雨非要往他枪口上撞。
揉揉鼻头就同情心泛滥:“那什么,如果能的话,你以后要是再跟应承泽对上,对他该宽容,就还是宽容点吧。”怎么听怎么替对方求情还对自己男人委婉规劝。
易安阳表面不动声色,当下唔一声可应可不应,回头就跟应承泽场场干起架来越发不要命。郝烟雨让他宽容,他就愈发狠厉跟对方每每硬碰硬,决计半步不会手软。
刺激的应承泽也跟打了鸡血一样,一说起马上要跟易安阳斗,那简直兴奋的手都在颤抖,巴不得马上就能来个双方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不能理解这俩变态心理扭曲程度的郝烟雨:“咳咳......”
就这样郝烟雨吃了睡睡了吃的躺医院床上过了半月,突然有一天,易安阳带来一个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消息:“秦妍死了。”
郝烟雨震惊脸:“什么?!”
没错,就在前不久,他们已经知道了秦妍,就是当初推郝烟雨下崖的幕后真凶,但是警方连番通缉之下,至今对方仍没有被缉捕归案。
当初山上发现的物件,易安阳恰好认识,曾经略有几次接触中在对方身上见过,属于那位世家子秦昊所有。
易安阳沉眉:“昨天就在你遇险的同样那座山上,有人报警称发现了一具尸体。时间过长尸身已经有了些腐败,再加对方身上并没有带任何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所以警方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最后才证明,那就是秦妍。”
那她到底怎么死的?郝烟雨无声用眼神询问。
“据推测,她应该是害了你没多久后,遇上下山途中雨湿路滑,不慎摔倒滚落了山坡。恰好脑袋磕到了一块石头上,位置不太好,直接就死了。”也算恶人自有恶报了,只是这么死了到底白白便宜了她,易安阳拧眉想。
郝烟雨可不知道他的那些危险思想,只是骤然听闻如此,到底难免唏嘘。想着果真世事难料啊,曾几何时,谁能想到她伤成那样还能活呢?又有谁能想到,凶手会莫名其妙突然就这么死了?
既然人已死,前尘旧恨便就此一笔勾销,两人一时相顾无言。郝烟雨递过手去,易安阳从善如流接过,并用两手将她仔细扶起。
又到每日一次的难得能遛弯时间了,虽然是坐着轮椅。
郝烟雨其它伤口基本都没什么大问题,却有三处将为未来埋下隐患:
一个脊椎骨,摔伤那么重,以后长时间的站立久坐便于她而言都会不利,且也经不起过度劳累折腾;
二伤及内脏心肺,从此情绪不能过度激动,不管伤怀还是欢喜,需戒骄戒躁;
三自然就得是她那处左腿骨了,手术矫正完还需要经过漫长的一段复健时间,最终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能恢复成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罢了。至于其它更多高强度的动作,她将再也吃受不起。
郝烟雨对此给自己的精简总结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不悲不喜得像个苦行僧一样格外收敛脾气,再外加极大可能将不良于行......
瞧,这简直是倒霉她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哎,说多了都是泪,不过郝烟雨目前心态还是比较知足乐观的。
还是那句话,在那场灾难中她如今能全须全影的活下来,就已经是很得上天垂怜了。不然就像刚才所提到的秦妍那样,光是滚落个山坡都能磕石头上给把自己分分钟磕死,呵呵,郝烟雨还有什么不满足?
被易安阳一手攥着,一手缓慢推动在园中湖旁呼吸新鲜空气,郝烟雨半仰着头阖眼。迎着明媚的骄阳将自己全身心尽情舒展在这当下美好的一草一木中,再世为人,她很感激。
也忽然不再那么着急了。曾经总是一门心思的想急迫去证明些什么,追逐些什么,从而忽略了这世上很多,现在方知人生自有定数。一花一叶也皆是有情,她且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着看着便是。不辜负眼前光景与眼前人,方不枉她来人间一场。
全部想通了以后,阳光洒落在她恬淡面庞的每一个角落,浅浅地为她面容镀上一层粉金。易安阳垂首,让她有种令人惊叹的神圣美,又有几分虚幻。
莫名不喜,想伸手将之触破,没抬起,掌心已经被郝烟雨痒痒挠刮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