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近,几抹飞血溅到了郝烟雨脸上,郝烟雨也只是喘息一声连抹都来不及,头顶同有股透明腥臭液体滴落到了她的鼻尖上。上方早就躁动不已的两只中一只奔前,想要与先头那只夹击,一口侧咬上郝烟雨脑门。
泥人还有三分血性,更别说她本就也不属于什么好欺负人。郝烟雨本能下意识高抬另一只手,向侧后来了个用力捅扎,这回可是比先前受伤那只传来还要更凄厉的哀鸣。
她死到临头没让对方好受,倒是心里稍微平衡些许,哼笑一声。同时也不得不感谢曾经拍过的那些打戏经历,如今几招刀砍剑刺的基本招式手还未生,得以拿来一用。
不过依旧没有大意,郝烟雨浑身警戒的连头都不带转,主要也不敢转。方才的手中也同时间传来刺痛,约莫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同被手中利石划伤了掌心,攥了攥一片黏腻腻。
却没时间过多去在意,全神贯注盯着周遭各方再有随时可能攻来的其它异动。
忽然一声与众不同的清晰“汪呜——”长啸声,就从不远处传来?郝烟雨拧紧的眉心曾出现短暂的空白,侧耳歪头?心下跟出三分的迟疑与莫名希冀,哪来的狗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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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阳一行终于得以装备齐全下到了崖下,但搜来搜去,崖底空无一人。
最终在一片半湿半干的石面上,看到了几根被折断掉落下来的树枝,以及零散落叶无数。再还有......凌乱的摔溅开血迹。
有一部分已经被雨水洇开,化作浅淡的血水向下方流去。而剩下的,或浅或深,在强兆的灯光下如霎然被涂画的凝固烟华,深深的夜色下困于石面上,红的刺目。
警方已经和搜查员仔细围拢上前察看,易安阳只是强忍着闭紧了眼,不敢也不愿再多看哪怕一眼。
同时攥紧了手,拳心正握着刚才同被发现的郝烟雨一枚耳钉。这里面有易安阳为了以防出现像先前那次意外,而方便郝烟雨随身携带的定位器,可如今,却只孤零零摔得粉碎被遗留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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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够呢?颤抖的眼睫下藏满了难以置信与痛心,他的姑娘怎么可以受这样的罪?
因何受这份罪?!眉间郁气凝结,转瞬化为滔天的暴怒。
只是现在还得强行压下,眼下比起追究行凶者的罪无可恕,他还有更紧要的事情做。
“所以,人呢?”
其实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想,毕竟看着石上一圈圈滚落下来的直延到河边血色就能知,但他只是自己没有勇气进一步将之宣之于口。
如果真是那样,他的姑娘从那么高的悬崖直坠而下,再滚落深深河水中,继续存活的希望还有多大?
易安阳拒绝思考。
对方知道他自己已心中有了成算,觑他神色,与先前的强势不同太过脆弱,像是触之即碎,一时之间也是唏嘘。
因而没人愿意当他面戳破,只是警方随即答:“我们会再继续沿着河下游搜寻。”
但心里嘀咕的却是,照这情形看下来,虽然这名遇害的女性曾经幸运遇到半山腰的树木以作为缓冲,跌到崖底的生存几率也因此上浮了几分,可到底最终又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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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认为对方即便侥幸没死但也肯定受了重伤后,再滑入河中意识还能保留绝大部分。大概率是个昏迷,最后干脆就彻底溺毙在了那涛涛水面之下。
基本谁都是这样想,包括易安阳带来的私人侦查团。这种类似的案件他们早已经看过太多太多了,结论推也能随手推个差不多。
同跟下来的剧组几人更是没见过世面的几乎白了脸,哪怕一个个是成年男性,但架不住这么血腥的真实场面,那可全都是第一回 见。
导演就更别提了,只要一想到最坏的结果,眼白已经上翻,恐怕就差一步便可以彻底昏死过去人事不知了。
众人于是分成两队,开始沿着河的两岸细细更往下游搜去。
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现。突然众人耳边忽然听到幽寂的夜空下,远远的似传来什么兽类的呼啸声。
不像兴奋,更胜惨嚎?
众人神情不由一凛,抬头向远处眺望,正是在夜色下更显张牙舞爪的疑似森林里。
易安阳变了脸色:“这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林警上前辨认了几秒钟,回头:“不算特别危险的生物,应该是豺狗。”
不懂就要问的郝烟雨剧组男一号向流:“为什么豺狗就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