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挽紧秦霄的手臂,秦霄的司机站在车前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秦霄先上了车,盛长庚手机响起来,雨晴的,她往车上坐的时候顺便接起来,人却突然间失重,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她使劲打他,碰到了免提,雨晴在那边很着急:“你怎么还不下来,警察要把你弟弟带走,说他干扰防疫工作,奇怪,明明他是受害者,车被撞烂了还一直安静的站在门外,戴口罩了,而且什么也没做……”
雨晴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妈呀!他竟然带了好几个彪形大汉在附近,好可怕,他想干嘛呀?!”
盛长庚回:“雨晴,你自己回吧,我和妈妈不回C市了。”
李介止把她扔车上的时候,她已经拨了110,他夺走了她的手机,她回身去开车门,司机很有眼力见的锁了车门。
秦霄反应过来下车要人的时候,李介止的车已经从她跟前冲出去。
盛长庚此刻只觉得无语,还有可笑。
她冷冷的看着他,他的右脸已经被她用碎屏的代价抽肿了,因此这张脸变的老难看了,难看到她失去了跟他再多说一句废话的欲望。
李介止手按在她的手上,质问她:“盛长庚,我有时候总在怀疑你有没有心,为什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盛长庚很平静甚至平和的看着他,没出声。
她的手机响起来,李介止替她做主强制关了机。
“你到底要什么?金钱可以,你嘴里的自由,也可以。”
话音刚落,他自己的手机跟着响了起来,秦霄来电,他不耐烦的点了飞行模式。
盛长庚就看着他,想想她和李介止一直以来都是人财两清的,他确实出了钱出了力,也保证了疫情期间的不离不弃,所以她才心甘情愿的出了人,和一丢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截止到此刻,那几分情意随着隔离的结束也烟消云散,面对他的纠缠,她内心竟然是无动于衷的。
“为什么不说话,说话!”他看起来已经有些急躁。
盛长庚不想激怒他,很温和的回:“我在听你说,你想说什么随便说。”
“我要听你说!”
“我无话可说。”
车子继续向前,后面有车鸣笛。
是秦霄的车。
李介止忽然缓和了语气:“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因为有了别人才和你解除婚约,我们的关系没有第三者。”
既然他能够心平气和,盛长庚更加有了耐心:“嗯,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丢人。”
他默了一下,打肿脸充胖子:“……每天都会有更热的新闻,你这个不算什么。”
“谢谢你的安慰。”盛长庚从善从流。
“……”
这才两句半他又不耐烦了:“我们能不能好好对话。”
能的。
盛长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诚实都要坦白:“李介止,你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有心机的,你看你多么会装相,多么会试探人,如果出了酒店我还跟你有任何的暧昧,那就是默许你未来把我放到情人的位置,我为什么,凭什么要这么侮辱我自己。”
他握紧她的手:“为什么把我想的那么坏,我们只是不适合结婚,这年头有几对饮食男女能走进婚姻,我们很合拍而且彼此都是单身,谈个恋爱到底有什么问题?”
哦,原来你又想谈个恋爱。
她想抽回手,却没有成功。
那就让你握着,无所谓。
盛长庚回:“爱情的美好之处在于想和对方一生一世在一起,连小学生追女孩的时候都知道说一句我长大后会娶你,反观你,上来就告知对方我不图天长地久只图曾经拥有,你这明显不是谈感情,而是谈交易。”
“你歪理怎么这么多,无论我在谈感情还是谈交易,我想和你继续,你可以提你对我的要求。”
“好,既然你跟我谈交易,你的筹码是什么?钱我不缺,感情你没有,你想用钱买我的感情,不好意思,钱是买不来真感情的,虚情假意我有,只在美国贩卖。”
“虚情假意。”他似乎是无意间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说服自己和你在一起就是凭那一纸婚约以及……”她停顿了下,“身在国外的迫不得已。”
盛长庚认认真真的说:“现在两样都没有了。”
“……”
他手握得很紧,就像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他跟谢宇果然是好基友,坐个车弄的跟坐过山车一样可怖。
他盯着她,似乎再找她的破绽,可能也想听她一声疼,但盛长庚是能忍的,她至始至终都是同一个态度,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