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逮到虞洐的错,自然是不会放过,冲秘书嚷道。
其实这事说来也不大,毕竟项目没开始,投入有限,虞氏家大业大的,这点损失耗的起,只不过没推动起来,还如此明显是被人截胡,实在是太耻辱了点!
这么一想,事情不就大了么?虞成竟然游戏得意,但他就算是再蠢,也知道自己不能把这心情摆在明面上,只能是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脑海里已经想好如何添油加醋地给虞老爷子说道说道——这虞洐,也是个跳不起来事的!他虞成才可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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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自然是不敢耽搁,立刻就点头朝外走。
内心腹诽起来,这虞成可真是离谱,自己公司出了事,也就虞成嚷嚷着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况且还不止如此,现在虞洐那边项目组可都在积极的解决问题呢!还交代?浪费时间做交代?白白损失?
真是不知道虞成是怎么想的......
但他也不敢直接冲人说吧?所以也就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下,认为虞洐虽然看上去不可靠,但比较起来确实比自己的蠢货上司要靠谱很多,不说才能,起码面对事情的处理态度,要比虞成强太多了!
快步走到虞洐办公室,他敲敲门,听到里面的人扬声说道:“进。”
虞洐不可能不认识虞成身边的人。
他并不意外地见人低头走到自己面前,心里却忍不住冷笑,他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父亲要开始兴师问罪了么?
对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你有事么?”
虞洐表面上不动声色,低眸继续回复了几封邮件。
“虞副总说让您过去一趟......”
秘书舔舔唇,紧张地转告了虞成交代的话,只觉得造孽,即使虞洐风流韵事,他听过不少,觉得对方摊上虞成这么个爹,真是......
不好说甚至有些难以形容。
“哦。”,虞洐点点头,却没动,他戏谑地抬眸,“虞‘副总’要求虞总过去一趟么?李秘书,你认为这件事可笑不可笑?”
李秘书被这番含沙射影的话弄得全身绷紧,只能试探性地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虞洐闻言就笑,他摇摇头把手机放在一边,“我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如果虞副总真想说些什么,就劳驾他过来,那样才合理合规不是?”
“这......”,秘书咬咬牙,开始后悔自己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但明显有实际权力的虞洐他更得罪不起,“好的,我立刻说明您的意思。”
第33章 恶心
低眸瞧着手机上的无名号码,虞洐脑海中闪过白臻榆苍白的唇色以及抬头瞧他时泛起水汽的眼眸。
只是一瞬。
虞洐微微抿起唇,被自己这番举动弄得发笑。
游移不定。
这词从来就不适合他。
且不说他与白臻榆本来就没什么,就当是陌生人一样,对方生病到卧床的地步,他关心几句又如何?现在反倒像是真的发生些让彼此难以释怀的事,所以连联系都觉得冒昧,询问无异于打扰......
不至于。
虞洐嘴角扬起,眸底铺着层难以言喻的晦色,宛如阴霾天气下灰白的天空,透出股死气沉沉的郁郁。
单手扣过手机屏幕,眉睫低低地透出影,虞洐不知为何,宽宥的话语愈说反而愈不中听,故而“不至于”处处都显得假,他不喜欢。
犹豫依旧在漫无边际中晃荡,让人想起玻璃瓶中的不满的半杯液体,在杯壁上留下湿漉的滑痕,但也只是滑痕而已。
指尖起落的动作在想象中轻易非凡,只不过落到实际里,落在留有标刻的时点,决断似乎就变得艰难,可能是感受到某些难以言喻的质量。
可具体来说,虞洐却不完全明白。
不知是不明白这摆在眼前简简单单的寒暄,还是不明白白臻榆这个人。
虞洐眉眼稍稍蹙起,眉宇间出现一道极浅的皱褶,拓下不浓不淡的暗影。
大概是不明白白臻榆这个人。
也合该不明白,他从未认真了解过对方,在酒精的昏睡中,在自诩肆意不羁的日日夜夜,在莫名的反叛和高傲里,三年倏而飘过,比白鸟展翅落下的一枚羽毛还要轻,只是他回望过去,会有些讶异地感叹——
原来已经过了三年。
然后再仔仔细细地回忆前后,其实同意与白臻榆结婚的缘由已然不清晰,当年的他应该可以用“无所谓”来应付很多事,包括结婚对象,包括虞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说“委屈你了”,包括来来往往诸多流言蜚语......
从头至尾,他的确从未在意过白臻榆。
他照样按照以前的模板生活着,听着旁人的闲言碎语散在琥珀色的酒液里,看那些背后指指点点他的人不得不点头弯腰地垂头于他眼前......有趣却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