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事后,他想起要把白臻榆加上,但好友申请发过去了半天没回应。虞洐沉默地盯着屏幕一会,摁熄屏幕,正好一杯蜂蜜水也见了底。
慢悠悠地踱出去,阿姨在收拾东西还没走,虞洐想到昨日干净的床和今早缓解不适的蜂蜜水,走到对方面前,弯起眼笑:
“谢谢阿姨了。”
王阿姨看着青年施施然转身的背影,不明所以地皱起眉——这是什么意思?
但她时间来不及了,还得去下一个雇主家,那可没白教授好说话,迟到半小时是要罚钱的,便匆匆收拾好东西,快步走了。
“白老师?白老师!”
白臻榆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只是迷迷糊糊的不太真切,有些难受地撑起头,看见隔壁桌的路老师。
路程程研究生博士都在本校读的,之后就直接留校任教了,她年纪很轻,有双扑闪又水灵的眼睛,盯着人瞧时,有种说不出的亲和力。
她出去上课时看到白臻榆正准备趴在桌子上,四十分钟都过去了,她回办公室拿上节课的教案,却发现白臻榆还维持刚才的动作动也不动。
白老师不会是生病了吧?
她轻声喊人,结果猝不及防与白臻榆来了个对视。
路程程有些晃神,琥珀色的瞳孔实在是太容易让人生出多情的错觉,还有那细长浓密的睫毛。之前她就觉得白臻榆很好看,现在则更直观些,有些羞赧地退后半步。
“不好意思啊白老师,看你趴在这一节课了,怕你生病,所以就喊你了。”
“没事。”,白臻榆头重脚轻,他嗓音嘶哑,咳嗽几声才能勉强听得出说了什么,“我也该醒了,还得谢谢路老师。”
他揉揉眼,然后垂眸瞧表,估计虞洐应该醒了。
朝面露歉意的路程程道谢,对方连连摆手说不用:“没打扰你就好,那我先去上课了......”
“嗯,辛苦。”
目送路程程离开,白臻榆的笑容卸下,仍是觉得头晕目眩,抽屉里退烧的药昨晚特意多吃了一粒,只不过没什么效果。
他不乐意喉间整日里泛起苦味,把药盒塞进去,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打开手机,想说明今天下午他不在,免得有人来办公室找他,结果却看到好友申请。
一时之间,白臻榆以为自己看错,但虞洐他的微信头像八百年都是那暗蓝天空没换过,备注也给的清晰明了:虞洐。
白臻榆眉睫低掩着,嘴角噙起点笑意,给人点了通过。
这边虞洐刚把自己清理干净,随后便听到手机传来声响,他对着镜子摩挲过下巴,没第一时间去瞧,反倒是端详了会自己的脸。
除却眼底乌青重些,倒是看不出自己日夜颠倒的荒唐模样。
等做完手上的一切,白臻榆已经给他发了三条消息,虞洐看那些词句,莫名觉得有意思。
“虞洐。”
“我们十二点要到虞家,你昨晚喝酒还没24小时不要开车,我回去接你。”
“大概还有半小时。”
认认真真看完白臻榆二十分钟的独角戏,虞洐甚至能想象对方真说出口时的神情。
刻意又晾了白臻榆十分钟,对方没再给自己发笑,虞洐才“纡尊降贵”地回复了句“好。”
想到回老宅要面对的人,虞洐就觉得头开始疼起来,眉眼溢满凉薄的讥诮,他恹恹垂着视线,舌尖抵腮,实在是心烦。
也难为他们从白臻榆这提要求,爷爷生日他的确应该回去,不过老爷子向来疼他,他现在顽劣脾性大半都来自于老爷子睁只眼闭只眼的纵容,他不乐意回最后也没什么,事后专门去,没其他的“闲人”碍眼,说不定他还能哄得爷爷更开心些。
可是白臻榆约他了,确实也是,如果他没出席,没人敢在他面前置喙些什么,但就不知道白臻榆会被怎样念叨。
虞洐随意戴好腕表,确定与从白臻榆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比较搭,就移开目光。
谁都知道虞小少爷矜贵着呢,什么都要拔尖的,古董玩物不是绝世珍品不能送到他跟前,穿衣住行都有人专门伺候着——尽管现在眼里容不得沙的性格收敛些,却也不是好糊弄的。
虞洐忽然想起其余人对自己的评价,觉着好笑,自己纨绔做派看来做得挺逼真的。
明明他可以就着脏衣服睡一宿,也什么都可以将就。
第3章 一起回去
虞洐大概是故意晾着他,白臻榆淡淡收回视线,嘴角的笑意浅了。
将音乐的声音调小点,白臻榆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前的湿腻。
从醒来时,心脏便急促地颤动连带着胃也不消停,他只能小口小口调整着呼吸缓解,猜测可能是昨晚药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