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这厮不会用故事来“讨好”老师了吧?
紧接着就像是映照他猜想似的,叶教授笑道:“我听他说他暗恋你啊?”
白臻榆猛地咳嗽起来。
“老师......咳咳咳......不是姚景他......”
“哎呀,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叶教授原名叶森,本意是他父母望他成熟稳重,虽然的确做到了,但是似乎也有点反差——譬如,很喜欢听听自家好苗子们的“故事”。
叶森适时给白臻榆递过杯水,让人冷静下:“不是啊,小臻榆,你是不是不太对,这么重要的事还要姚景来告诉我?”
白臻榆心里暗骂姚景有病。
连连摆手表示姚景全都是胡说的,不可信。
叶森却是自顾自地叹道:“我就说我看你们俩不对劲,不过瞧着却像是他单恋,哦,对了,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答应他?”
白臻榆攥紧拳,可面前是他尊重且敬爱的老师,忍了又忍,只问道:“姚景他没跟您说么?”
“没,他要我不要提他的伤心事,要我来问你。”
叶教授理所应当地摊摊手。
而白臻榆觉得眼前一黑,秉持姚景不仁,他不义的原则冷笑了声:“因为姚景说我不答应他,他就失去了人生理想,我想着不能毁了年轻人的希望,所以就成全他了。”
“这样啊......”,叶教授听得两眼放光,忍不住拍了下桌子,肯定自己猜测,“我就说嘛......他是单恋!”
重点原来是这个么?
叶森自然也不是想问这个,他的真实目的还在后面。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他深谙套话的艺术,所以要循序渐进嘛。
“对了,我还在他那听说件事。”
决口不提是自己威胁提问的。
白臻榆现在想坐飞机回去刀人的心思都有了,但在老师状似无辜的眼神下,他只能保持微笑,挤出两字:“您问......”
“小景还跟我提了个人啊?叫什么来着?”,叶教授佯装没想起,余光却在打量白臻榆,有意停顿了会,才继续道,“哦哦,我想起来了,叫虞洐。”
白臻榆沉默地给自己倒酒。
他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鸿门宴”啊?
默不作声地喝了将近一半,他平静地看向老师,有些认命的说道:“好了,老师您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
叶教授心满意足。
“那是个什么人物啊?让你连小景都看不上?”
“老师......我和姚景真的单纯是不合适,他没跟你说是他甩的我么?”
的确如此,他说的冷静,做决定的可是姚景。
不算他说谎。
没想到踏上异国,这么快就能听见虞洐名字,白臻榆愣了两秒,才慢慢说道:“我和虞洐......有点复杂......”
“详细说说。”
白臻榆怀疑叶教授当初一定学过捧哏。
其实这些东西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他稍稍明白了老师和姚景的心思。
怕他别扭,怕他有话憋着不说,姚景知道老师在他心中分量,便想着透露点让老师开导他。
而他们年轻人的想法落在老师眼里,怎么会看不清呢?于是这不就轻轻松松地过度到这个话题了?
老师也在担心他、关心他。
知道他不会敷衍自己,一定得想明白再回话,所以抛个引子给他。
“老师......”
“别紧张,有什么说什么,老师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叶教授收了不着调的姿态,端正地坐好,给了白臻榆倾诉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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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洐几乎一刻不停地逼着自己处理眼前的事务。
同时他还有一个想法......
揉了揉眉心,虞洐抿了口咖啡,在一份文件上签下自己名字。
这是白臻榆离开的第十八个小时。
他没给人发消息,也没收到对方来信。
在白氏“首当其冲”下,虞氏的事可大可小,关注度很快就降下来,再加上虞洐有意把虞老爷子与虞氏切割,舆论方面已经控制住了。
他从来不是仰仗父辈荫蔽的二世祖。
虽然看上去是。
虞洐眼睫垂落,扬起的唇角暗含讥讽。
也无所谓了......
秘书进来汇报,结果发现虞洐还和昨晚的位置一样,动也未动,屋内还有浓郁的咖啡味道,便知道老板这是通宵了。
当然,为了五倍的加班工资,他也不是不能陪老板“共渡难关”。
虞洐示意他省去废话直接说:“城东的建材公司表示他们会考虑您给出的意见,但据我所了解的,尹家似乎有意搅混水,想插手进来。”
“开发区的项目是虞氏下半年的重点之一,你们所有人给我的说辞都是‘疑似’,不觉得可笑么?”
虞洐不笑的时候压迫力十足,他眼睫垂掩下来,看的秘书冷汗涔涔,立刻表示自己会给出一个明确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