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纽博格林这条赛道也承办过F1大奖赛,在后来因纽北的客观环境太差,赛道太窄,海拔起伏过于频繁,而且弯道太急。在各个方面不再适合当今F1方程式赛车进行竞速,故而被取缔。
但纽北赛道,这条真理之环,依然是众多职业赛车手、赛车爱好者心目中的证道之地。
俗话说纽北没有假期,豪车事故漂移,这条赛道欢迎所有爱好者过来一展身手。同时,这里也继续举办着GT圈速赛、房车赛。
纽北,周四到周六,裴淞梦里都在纽北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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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出成绩啊?”裴淞把球传给宝盟。
宝盟“咻”地跳投:“说是周三上午,你考得怎么样?”
“我都写上了。”裴淞抬手抹了把汗,“我能保证没写错的,只有我的名字。”
周日睡了个懒觉,起来和几个哥们打打球,再去学校外面吃顿火锅。
周一上午,裴淞第一个到车队。
由于没有钥匙,进不去停车场,只能坐在没顶儿的KTM里晒太阳,直到路城山来了。
那熟悉的声浪,裴淞一扭头,果然。今天是滑板小熊,裴淞挥着胳膊喊:“路工!”
路城山心道这不傻子吗,9月中旬忽冷忽热,今儿恰好是热。他开到旁边,降下车窗,说:“你就不能下车去阴凉地底下等吗?”
“是哦。”裴淞说,“我忘了。”
“……”路城山下车,去打开了通往停车场的大铁门。KTM一点火,嗖地开进去。
戴薇薇的事儿,路城山没多问。倒是没见到裴淞的这几天,他鲜少地吃光了两包可乐软糖。放在过去可能一年到头都吃不到两包糖。
周一一上班,裴淞又开始黏着路城山。
叽叽喳喳,又开始了。
裴淞:“路工这是在做什么?”
路城山:“打一个90度的转角。”
裴淞:“这是什么?自行车链吗?”
路城山:“是曲轴齿轮链。”
“这个呢?”裴淞举起来一个圆圆的东西,“这是怀表吗?”
“那是对正发动机的,给我放下。”
真的心动了?路城山在反思自己,会不会是此前判断失误?这不还是那个熊孩子吗。
恍然,路城山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他居然没有生气。
他一个维修工,这时候在调校发动机,旁边自己车组的车手在这儿什么都玩一下,他居然没生气。
你完蛋了路城山,他闭了闭眼。
然后转过身,看着裴淞,说:“你今天5个小时准备什么开始跑?”
裴淞一僵,默默放下校准表。
路城山接着说:“我今天晚上6点准时收车下班,你跑不满5个小时,我明天亲自去拦截你签证的快递。”
裴淞一溜烟儿消失了。
路城山无声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改手里这辆车。
然而他曲轮轴润滑还没挤上去,裴淞又出现了。
“最后一个问题,路工。”
“请讲。”路城山站直起来,平静地看着他。
裴淞指指这台发动机:“好酷哦,八缸,八个火花塞,哪来的?”
这问起来就有点刻意了,路城山压着笑,强行严肃道:“法拉利SF90 XX Stradale改的。”
“给谁的?”裴淞两眼闪着期盼的光。
路城山偏过头继续上油:“给你的。”
伴随一声热烈的“耶”,裴淞又一溜烟儿消失了。接着,路城山听见萨博93的发动机响彻赛道,萨博93是辆好车,改出来的动力也很凶残,但是去纽北……
还得是法拉利的动力。
这周,车队的大家得知路城山续约,怎么说也要庆祝一下。于是定在了周三晚上,恰好裴淞同学周三出成绩,如果没挂,顺带一起庆祝,如果挂了,那就一醉解千愁。
孙经理在群里@所有人说了周三晚上吃饭的地点,询问大家当天有没有别的安排。车队的职场没那么严苛,聚餐不来就不来,没太所谓。
裴淞跑完上午的两个小时之后去上传数据,满头大汗地抱着头盔,在控制台上找自己这辆车的信息,然后等着它上传。
跑完俩小时有些些喘,裴淞去仓房里找水,孙经理说这边的矿泉水喝完了,让他去摩托组找找。裴淞应了声,扭头去摩托组。
从摩托组回来不仅获得了两瓶运动饮料,摩托组的维修工还托他把路城山的车底滑板带回去。
于是跑腿小裴乐呵呵地夹着滑板,回场地组仓房找路城山,找一圈没找见,一问姜蝶,姜蝶指了一下法拉利SF90车底,说:“车底下呢。”
“嗯?”裴淞看看自己胳膊里夹的滑板,“滑板还在我这呢。”
姜蝶:“那肯定用了别人的呗。”
路城山躺在滑板上,正在赛车底部扣紧它的底板,并检查底板和护挡板的衔接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