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佩剑是什么时候打造的,可就说不准了。
若是千年前打造,一直没用,放在储物戒内,即便日日拿出来擦拭,也会失去光泽,这剑状态这么好,该不会也是十年前谈珩打造的吧?
身为修真界目前的第一仙君,谈珩究竟有多闲,怎么天天闲得没事给风晏做东西?他都不需要闭关的么?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
等等!
凌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他愣愣地想:谈珩贵庚,他有一千岁么?
谈珩这样的实力,肯定一开始修仙便能展露出天赋,在修真界闻名,可他不记得千年前有什么了不得的天才啊?难道是那个时期天才太多,谈珩看起来并不显眼,所以自己没有听说过他?还是说自己失忆了,才不记得?
如果谈珩没满千岁,风晏身为千年前出生的人,为何要喊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兄长?
凌然强压下满脑子的问题,心道回去一定得问问谈珩到底多大。
总该不会风晏也失忆过,所以年龄没算上失忆那段年岁?
这也太巧了吧?
他隐隐觉得自己又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满肚子震惊无处诉说,都快憋死了,身边唯一能说话的风晏,还是秘密的主人。
御剑越过山头时,风晏快速地看了一眼凌然,见他垂下那双桃花眼,浓眉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好像在思虑重要之事。
不知又在瞎想什么。
须臾风晏和凌然跟着何岫落在一处险峻的石壁上,面前是百尺高的陡峭山坡,四处长满杂草,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极目远眺,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河道,不知流向何方。
凌然看了一圈,问道:“洞呢?”
何岫带着的人一头扎进杂草里,拨开身旁山壁一侧的杂草,露出一个洞口:“在这里。”
实在不怪凌然没看到,这洞口不到成年男子身量的一半高,四周皆是半人高的杂草,把洞口挡得严严实实。
凌然跳到洞前,把脚旁的杂草踩下去,往黑漆漆的山洞内望了一眼,什么东西都没看到,他望向何岫问:“你确定这不是什么山里动物的巢穴?”
何岫解释道:“虽洞口窄小,但其中宽阔,另有天地。”
风晏相信自己的暗卫,没有犹豫:“带路。”
何岫在前,风晏与凌然一前一后地弯腰进洞,蹲着身体挪动不到十步,洞内便豁然开朗。
凌然直起身体,环视四周,目测这洞有一丈高,宽度能容纳三个成年男子并肩而行,他回头看那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小山穴,啧啧道:“藏得够深的,这七拐八绕的心思,执法盟才有吧?”
进入山洞内部后,不同于暑热天的凉意扑面而来。
风晏听了凌然的话只是笑笑,他走了几步,在外面的光线彻底照不到洞内时,脚下突然一顿。
他的视线猛然全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连头脑都开始发昏发胀,强烈的眩晕感席卷了他,险些没站住脚。
风晏心脏立时狂跳起来,他直直地望向前方,视野内还是一片漆黑,不自觉攥紧了宽大衣袖之下的手。
就在这时,后心忽然贴上来一只温热的手。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然全是冷汗。
“院长?”
是凌然的声音。
风晏眨眨眼,转头看向侧面,一片黑暗之中,凌然的脸从模糊变得清晰,隔着半透明的龙纱,能看到他桃花眼中隐藏的关切。
他又转向别处,洞内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倒映在眼眸中,脚下地面的裂痕、山洞石壁上年岁长久的水痕,角落处爬行的蜘蛛,都清晰可见。
方才应该是从剧烈的日光乍然进入昏暗的山洞,双目一时没缓过来导致的。
他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放松下来,缓慢地放开袖中攥到酸痛的手。
难怪何穆急于寻药,此前他说这副药再过一年便会失去现在一半的效用,到那时它对眼疾的作用微乎其微,已然可以弃之不用。
可寻药哪有如此简单轻易,风晏该派人便派人,也没有过于着急此事,谁成想他刚出院门,就体会到这药逐渐失去效用的后果。
光线急剧变化时,双目会短暂失明这件事,很久之前经常发生,他服药后倒是许多年不曾经历,方才事发突然,竟忘记了。
他想了这许多,于凌然何岫他们而言只是一霎那的事,听到凌然的声音,走在前面的何岫不知发生了何事,也转身询问:“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