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星珩只应了声。
“你这什么反应?”江晚不满地戳了戳路星珩的喉结,“下句话必须有十个字。”
“兔-兔-。”
江晚:“求我没用。”
路星珩又喊他,“兔-兔-。”
“兔-兔-。”
“听到了听到了,路星星。”
“兔-兔-。”
“兔-兔-。”
“路珩珩,你好幼稚啊。”江晚笑他,“喊我名字凑字数的,你是第一个。”
“考试时作文字数不够你也这么凑?”
路星珩点头。
江晚:“你点什么头?”
路星珩:“考试时间不够,一般都是想到什么写什么。”
饲养员忽然让他说十个字,路星珩没反应过来,张口后脑子里只剩下了江兔兔。
……
江晚也没揪着不放,他在路星珩肩上趴着,等他家树懒给一个答案。
他说的那些话,路星珩肯定听进去了。
……如果路星珩否认,他应该也不会太难过。
江晚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路星珩终于交卷了。
“江晚晚。”
“嗯嗯。”江晚不自觉牵住了路星珩的衣角。
“我喜欢你。”路星珩呼吸发烫,“不是因为冲动。”
“我第一次喜欢别人,确实不太清楚,所以我想了很久。”
“我想抱你,想哄你,想照顾你。不喜欢听你和江温言说话,你每次和他说话我都很嫉妒。”
“我听说……你会给他夹菜,背他去医院,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他。”
路星珩声音很低,他说:
“江晚,我快嫉妒疯了。”
江晚攒了攒手指,心跳倏然快了起来,他下意识想找点什么反驳回去,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想到。
路星珩:“也不是补偿。”
路星珩慢热,杨彦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几乎是出事的当天,路星珩就被记了处分,影响很不好。
有半年他都没能读书,后来路清辞找了关系,才转过来了这边。
“不是补偿,我只是怕你出事。”
“所以……江晚,手臂能露出来给我看看么?”
“路星星,你是怕我自残?”江晚边说边撩开了长袖,露出了一片干净苍白的手臂。
路星珩很快替他整理好袖口,“另一只。”
“还看不够啊。”
江晚动作慢了些,他忽然用手肘碰了路星珩一下,“能不看了么?”
江晚仗着路星珩不舍得问,还没主动提过抑郁症的事。
“能。”路星珩说,“能的,只是以后不可以了,兔兔。”
胃出血住院之前的那段时间,每次见到郑心宜,江晚就会变得很烦躁,不想活的念头达到了顶峰。
想不明白活着有什么意义,赚不完的学费、还不完的钱、刷不完的题……
江温言很聪明,学什么都快,考试成绩一次比一次好,有几次模拟考总分都超过他了。
学校奖学金总数很多,从上往下,年级第一到第三十都有,没有什么俗烂的让奖学金环节,但那段时间江晚压力无端很大。
江晚有时候会想,要是他没遇见江温言就好了……一个人留在孤儿院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会减免学费。
可是江温言对他很好很好,江晚清楚地知道这种想法是病态的,因而每次有这样想法的时候,都会不轻不重地在手臂上划一道。
他喜欢看着血一点点往外渗,坏的东西好像就这样慢慢流了出去。然后再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他没有那样不堪的念头。
“江晚晚,不让我看,你也不许自己偷看。”
路星珩忽然出声,一句话把江晚思绪拉了回来。
“至于第三点,你对你自己的评价太过偏激。”路星珩轻抚着江晚的眼尾,“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你是那种学习好、长得帅、穿着蓝白校服的小兔子。”
路星珩很少说这么多话,江晚有些不适应。
他的小王子是喜欢他的。
江晚不太擅长接触这样浓烈而明确的表白,他想找个话题岔过去。
这样想着,还真让他发现了个小问题,“路星星,你刚为什么忽然喊我大名。”
路星珩说正事的时候,不是喊他“江晚”,就是“江晚晚”。
“有么?”路星珩偏开头,没去看江晚,“没注意。”
“路珩珩,你知不知道,你说谎时……脖颈都是红的?”江晚说完又咳了两声。
路星珩把他往怀里压了压,“怎么总是咳嗽。”
“比徐以宸还呆,感冒了当然要咳嗽。”
“现在能吃感冒药了么?”怕江晚着凉,路星珩想扶他在床上躺会。
结果他刚松手,江晚就搂住了路星珩的脖颈,依赖的动作太过明显,甚至都没有花21天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