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风大,路星珩站在风口,微低着头问江晚:“胃里好点没?”
“嗯。”江晚应了声,像在寝室时那样从后面挂在了路星珩的脖颈上,路星珩走一步,他在后面就跟着走一步。
江温言还拧巴着,在路上等着江晚主动过来哄他,结果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
徐以宸“操”了声,“路星珩,你热不热啊?”
“还行。”路星珩,“挂上来的是块冰疙瘩。”
“呵呵。”江晚搂着路星珩的后脖颈威胁着,“闪电,我劝你慎言。”
“毕竟我还勒着你命运的咽喉。”
路星珩发声迟缓了起来,“哦---。”
“知-道-了---。”
徐以宸摸摸脑袋,他不太懂,江晚再体寒也是个活人啊,三十五度的天,路星珩真的不嫌热么。
他等找机会也想体验一下子。
路清辞订的包厢,里面没开空调。但要来了一箱子的小电风扇,谁要是热了可以先领一个回去。
“想吃什么?”温祈安很自然地坐在江晚旁边,“他们家辣菜巨巨巨好吃。”
温祈安食指和拇指捏紧,比了一条很细的缝。“你可以浅尝一丢丢。”
“吃肉。”江晚勾着笔转,“我看看……”
“你悠着点。”路星珩过来握住菜单笔的前端,“就这么点长你也敢转。”
“忙完了?”江晚挑眉看他。
之前餐具不够,路星珩帮忙去前台取了几套。
“嗯。”
路星珩刚拉开江晚旁边的椅子,江温言就一屁股坐下了。他还顺手把餐具给拆了。
江晚都快忘了,他还有人没哄完。
“点好了么?”温祈安趴在江晚肩上看菜单,好奇道:“这位是——”
江晚:“养母家的弟弟,在闹脾气。”
“啊?”江温言没注意,倏然被餐具划伤了手,留了一道很细的血口。
渗出来的血珠并不多。但是疼,很疼很疼。
江晚没再说“我弟”或是“弟弟”。
温祈安没多提,专心看起了菜单,“姑苏卤鸭,糖排,小青菜……”
“诶,清辞,要不要点酒水?”
考虑到还有老师在场,路清辞礼貌请示了一下李昀。
李昀瞪着眼,“不喝,小兔崽子们下午还要上课。”
“麻烦了啊,回头这顿饭我请。”
路清辞:“客气了。”
……
路星珩低头和温祈安说了句什么,江晚还没反应过来,温祈安就起身坐到了路清辞那边。
江温言瞥了一眼,路星珩还是坐在了江晚旁边。
江晚:“干嘛非要挨着我坐?”
路星珩慢条斯理地拆着餐具,“怕你受欺负。”
“谁能欺负我啊。”江晚转着筷子。
路星珩:“你这手是非要转点什么?”
“嗯啊。”江晚日常拌嘴,“碍着你了?”
很正常的一句问话,路星珩的语气称得上温缓,但江温言一下子被点着了,他一脸不耐地冲路星珩道:“你管那么宽干什么?”
江晚刚喝了口热水,直接被呛到咳嗽。“咳咳……”
路星珩抬手给江晚顺着背。“慢点喝。”
江晚心说我慢得了么,江温言这架势明显是想和你干架啊。
“要不然你坐回去?”江晚小声和路星珩商量,“我先把他哄好。”
路星珩:“不去。”
江晚:“闪电!”
路星珩还是拒绝,“不--去--。”
江晚:“那他事后找你干架——”
路星珩:“我尽量不打他。”
“啧。”江晚唇角弯了弯,“路星星,你听我说完。”
路星珩:“说。”
“我在想,你俩要是打起来了,我得帮哪边。”
挖坑给自己跳,江晚是专业的。因为路星珩紧接着就问了句,“你帮谁?”
江晚:“……”
温祈安把几道江晚能吃的菜转到他那边,抬眼的时候正巧看到路星珩温沉的目光和江晚轻弯的唇。
她有些古怪道:“清辞,你觉不觉得星珩对兔兔有点过于温柔了?”
“据不完全统计,他长到这么大,最多和女生说过三句话,男生四到五句不等。”
“就这还建立在对面是个话唠的基础上。”
路清辞端着水杯的手一抖,“星珩是有些过头了。”
温祈安用手肘捣了他一下,“万一那啥了,你怎么看?”
路清辞想了想,“还是看兔兔。”
“两情相悦的事,当然是准备办喜事了。”路清辞,“兔兔要是不喜欢,那就是星珩自己的事。”
温祈安抢走路清辞碗里的糖醋排骨,“理是这么个理,但兔兔要是没那方面的想法,我们当儿子养行么?”
“依你。”路清辞往江晚那边看了看,“都是猜测,你别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