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吃么?”路星珩把零食袋递给江晚。
江晚摇头,他嘴唇发白,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路星珩看了他一会,兀自撕了一下包装袋……没撕开……
江晚终于出了声:“我帮你。”
路星珩又试了试其他角度,还是撕不开。
江晚身上本来就没劲,连拽一下零食袋都费劲,更别提撕开了。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对路星珩道:“你在这等我一会。”
说完抱着零食头也不回。
路星珩以为是骗零食的,理智上他并不想等。但很奇怪,也许是因为在车后座发现的那袋糖果,路星珩站在原地等了一会。
日落西沉,霞光洒了满天。他等到了温祈安,等到了路清辞,就是没等到江晚。
一直到夜里他们快要回去了,他才看到那只小跟屁虫。
江晚笨拙地抱着一大袋零食,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现在还在往外渗血。
“给给,给。”江晚把拆开的零食袋递给路星珩。“我拆开啦。”
温祈安回头的时候吓了一跳,她看花了眼,以为血是路星珩的,略有慌张地把路星珩抱在了怀里。
江晚低着头,看着零食掉落一地。他蹲下来,又一袋袋捡起来放好,乖乖把很大的零食袋放在地上。
走之前他又看了路星珩一眼,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会等他。
从那以后,路星珩开始主动找他了,只要来孤儿院就会寻他。会给他剥糖揉胃,会教他打架认字……
他教会了江晚温柔,也给了江晚生的希望和信仰。
第34章 针灸
路星珩咬破舌尖,直到血腥气灌入口腔,才堪堪冷静下来。他给江晚倒了热水,“要喝点缓缓么?”
江晚一下下很重地压着胃,呼吸也越来越沉。
“不,不了……”
江晚忍住痛,轻轻勾唇,“路星星,你知道么……你现在给我递热水的样子像极某种直男。”
路星珩在车里找了温祈安用剩下的玻璃吸管插在水杯里。“张口。”
“还是……还是说你们树懒都是这样嗯烫……”
江晚低笑,“一百度的烫水,路星星…你是对体寒有什么误解?”
路星珩:“可-能-是-有-点--”
“唔疼……”
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晚早就习惯了疼痛,但他一直忍不了疼。“痛……”
路星珩受不了了,他翻出江晚的药罐子,倒出了两粒止疼片,“吃药。”
“嗯…”江晚无意识吞着药片,连水都没喝。
“你…你现在怎么不给我揉揉了……”江晚声音很淡很轻,
“…你小时候不是经常给我揉么?”
“还是说你变心了?”江晚似乎在笑。
“怕你疼。”路星珩咽了口血沫,“要揉么?”
“嗯……”江晚声音愈发轻了起来,“你记得少使点劲……我睡会……”
路星珩捂热了手,小心贴着江晚的胃。
过了一会,路星珩问:“痛么?”
许久没得到回应,路星珩松了口气。江兔兔总算是睡了。
路清辞进来的时候,路星珩正看着江晚出神。
“睡了?”路清辞压低声音。
“嗯。”这会放松下来,路星珩才惊觉出了一身冷汗。
凌晨三点半,路星珩抱着江晚去了单人病房。
一路上兵荒马乱的,动静并不小,江晚一直没醒,担心江晚是疼晕了,路清辞还去问了医生。
“肠胃炎,这会疼累了就睡了。”值夜班的中医是个很儒雅的奶奶,“等醒了,我给他做个针灸。”
江晚睡的很沉,路星珩看他没有要醒的迹象,过来问了句:“他很冷。”
中医笑了笑,“体寒能不冷么?”
“也没什么好办法,你要是忍心,现在给他叫醒针灸。”
路星珩蹙着眉,“开空调管用么?”
“夏天开空调制热效果不好,实在不行,你找个小太阳,还能暖暖。”
路清辞很直接,“那你守着兔兔,我去买小太阳。”
……
医院的白炽灯亮的晃眼,路星珩怕江晚忽然醒来,睁眼会难受,伸手覆在江晚的眼睛上挡着。
后半夜,路星珩实在是撑不住睡了一会。他睡的很不安稳,一会梦到江晚胃出血难受,一会又梦到江晚喊他,他却一句也听不见。
“兔兔……”路星珩是惊醒的。“兔兔……”
“在在在。”
江晚声音很清晰,他醒了有一会了,“做噩梦了?”
路星珩:“算是。”
江晚不满意了,“我要树懒。”
路星珩无奈道:“算-是-。”
“要-做-针-灸-么-”
江晚:“……这玩意怎么不趁着我睡死过去的时候做啊。”
来医院什么的,最怕针灸了,烫的浑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