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
徐以宸刚要说点什么表达愤怒,江温言就随手扔了颗糖,准确无误地砸到了徐以宸的掌心。
江温言:“嗯?”
“……你特么说的对。”徐以宸,“是你哥,是你哥。”
这会考完试,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考试铃声一响,路星珩就出了考场,笔袋还落在江晚的桌子上。
江温言和徐以宸说话声音不大,密匝匝地压在一起……江晚很困,头晕着难受,一句也没听进去,早就撑着头靠在窗边睡着了。
“嘘!弟弟。”徐以宸看了眼钟,“才七点过,班长怎么又睡着了。”
江温言皱着眉,“下午他吃药了没?”
徐以宸:“没注意看。”
“吃了。”路星珩声音放的很轻,他刚从食堂回来,手里还抓着把伞。
江温言放下心,“那没事,估计是这几天考试复习太累,睡的少。”
“诶,路星珩你这饭团是从食堂买的么?”徐以宸指着路星珩刚放在桌面上的小袋子,“你还要吃么?”
路星珩没说话。
徐以宸有点底气不足,“班长喜欢吃四食堂的饭团,他……先天性体寒。”
“食堂大部分东西他吃不了,班长又挑食——”
“啰哩巴嗦的。”江温言受不了了,直接把徐以宸拔在一边,“昀姐找我俩有事,我哥低血糖,饭团钱我可以转你。”
江晚手指轻蜷,往墙侧靠了靠。徐以宸和江温言瞬间收了音,再开口时,声音都低了一个度,“再过一会给他叫醒就行。”
路星珩轻应,“嗯。”
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尤其是这种零零散散的杂事,向来都是直接拒绝。
走神间,江晚揉了下脖颈,醒的很困难,勉强问了句,“你看什么?”
路星珩:“饭团。”
这时候江晚逻辑又清晰了起来,“饭团在桌子上,你刚刚在往窗外看。”
路星珩:“……”
江晚打开窗子看了眼,小声嘀咕,“外面没有饭团。”
夏末的雨来的急,风也凉,裹着寒意顺着窗子飘散入教室,吹的书页都打了卷。
江晚控制不住地轻抖着,头晕发胀,拉着窗子的手乌青发白,手背上的血管使劲跳了一下,瞬间变得有些脱力。
江晚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瘦白匀长的手,路星珩身体微倾,影子笼了下来,遮住大半边课桌。
江晚眼睛不聚焦,他盯着那抹影子看了一会,然后伸手放在唯一有光的桌角,完完整整地遮住了整张桌子。
然而也只遮住了几秒,窗子被关上了。关窗的人收回手,影子也散了。
只有江晚身前还投落着一小片阴影。
“你的饭团。”路星珩把包装袋往前推了推。
江晚冷到没有知觉的掌心倏然接触到暖意,指节下意识蜷缩了一下。
路星珩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关了教室的前后门,再回来的时候,江晚正对着包装袋发呆,时不时扯一下封口。
路星珩:“怎么不吃?”
江晚抬头看他时,眼底是红的,路星珩怔了一瞬。
江晚很快垂了眸,重新拆着包装袋,“没,困了。”
声音哑的。
过了一会,路星珩才轻应了声,“嗯。”
江晚不是很饿,只随意咬了几口,也没尝出味道。
“还热么?”路星珩问。
江晚:“不热。”
他甚至很冷。
路星珩蹙着眉,“那别吃了。”
江晚:“???”
江晚伸手挡着饭团,一副护食模样,“你干什么?”
“买热的。”路星珩拿着伞往外出,三两步就出了教室。
“路星珩。”江晚跟着他。
路星珩开门的手顿了下,“说。”
“不用。”江晚撑了下第一排课桌,膝盖微曲着。“饭团是热的,我也不饿。”
路星珩:“我自己吃。”
江晚:“噢。”
……
考试周晚上没课,学生可以选择性在教室自习,但A班这群天之骄子对此嗤之以鼻,寝室香香软软的,为什么要留在教室自习。更不理解普通班还要单设自习室这种“灵异事件”。
江晚没多留,慢吞吞地往寝室晃,然后就偶遇了本该在食堂的路星珩同学。
这个点食堂人多,没个十分钟根本叫不上号。
路星珩手里拎着塑料袋,被风吹的虚虚掩掩地,包装外打着医务室的logo。
“路星珩。”江晚拖着笑音,懒懒散散地。“不是去食堂么?”
路星珩一笔带过,“吃过了。”
江晚被风呛的闷咳几声,“吃的什么?”
路星珩:“……饭团。”
江晚不依不饶,“好吃么?”
路星珩:“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