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内设五部,刑堂、器堂、草堂、烟堂以及经阁,刑堂掌赏罚,器堂司机关制造,草堂研药理,门中毒、药皆出于草堂弟子之手,然药毒相通,草堂弟子也多通岐黄之术,烟堂则是研制火器之处,唐门以暗器、毒药和火器独步江湖,此三堂弟子便是秘术研习的中坚力量,经阁弟子则是众多弟子当中最为博学广知的,唐门创派百年以来所有成书的经文都存于此处,经阁往往由门主统领,现在则是由少主唐凌殊主理。唐门虽然弟子不过百十来人,但各部背后都有威望极高的长老坐镇,关系盘根错节,是以明争暗斗时有发生。
唐秋意与唐秋雨不睦已久,几位长老又隔岸观火,因此这次没有人为唐凌殊求情,也没有人要求将唐麒一同惩处。
姜绒被唐麒困在器堂的后院里,想知道外面的事情还得靠长舌师兄唐韵,这逼得草堂的几个师姐妹来撒泼要人。
“怎么,你们麒堂主是堂主,我们绒堂主不是堂主吗!你出去问问谁家堂主平起平坐的敢私自囚人的!你们不放人,我们就告到长老和门主那儿去!”
“好姐姐好妹妹,你们别为难我们了,让绒堂主在我们这儿休养也是秋意长老定的,怎么能说是囚禁啊?”
“你个瓜娃子,你家休养是坐牢子的!”
“师姐,别和这瓜皮蛋扯嘴皮子了,咱们新作火雨正好缺个试药的,就拿他来开刀!”
“哎哎哎,这哪里行的,救命啊,堂主!草堂的要杀人啦!”
杀猪般的嚎叫传到后院,姜绒恨不得马上冲出去跟自己草堂的师姐妹们回家。
唐麒正在外间和唐韵一起商量新的机关设计图样,看到他手脚乱动,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一句冷冰冰的命令丢过去:“老实呆着。”
姜绒气得半死,真想往他们的图纸上泼茶水!
随即,唐麒朝外间传话,话音被内力传送至院子各处,“我器堂弟子中毒一个,你们绒堂主就多留一天!”
这回院门外安静了。
唐颖几人气愤不已,只能留下一句“卑鄙无耻”无奈走人。
唐韵看姜绒生气,便哄他:“哎呀,小绒儿,一会儿哥哥……”
“嗯?”唐麒一声冷冰冰的疑问,唐韵立刻改口,“一会儿我给你做个小木雕玩玩,想要什么样儿的?”
姜绒咬牙努嘴,“不要!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说完气呼呼地趴到床上,也不脱鞋,就在唐麒床上滚啊滚,脏死你!
结果唐麒马上放下手头的活走到床边,一把抓住他的脚丫子,硬是把他的鞋给脱了下来,门外的侍从立刻进来把被子给换了。
姜绒要回自己的脚丫子,躲进床角去,哪知唐麒还不走,反而倾身靠近他,姜绒怂了,他这个爱干净的师兄肯定又要折腾他了,“师兄……我错了……”
唐麒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姜绒傻了,他真的很久很久没看过他师兄这么开心地笑了,这几年他好像就是个黑面神,谁都不能让他和颜悦色,但这人竟然就这么笑了!
嗯……不对,他在笑话我!
反应过来的姜绒怒了,“不许笑!!!”
姜绒伸手去捂唐麒展开的嘴,唐麒直接咬他手背一口,姜绒吓得马上把手抽回来,“师兄!!”
“还闹不闹,是不是想挨打,嗯?”
姜绒不服气,可是打不过!他干脆认怂认到底,拿新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困了,睡觉!”
唐麒搂他起来,“真困还是假困?”
“假的!”姜绒哼哼两下,又倒头躺下去。
唐麒给他脑门弹了一指,“明天带你出去,但是……”
姜绒刚刚亮起来的眼睛又沉下光芒,“但是啥子嘛?”
“不许去找唐凌殊。”
姜绒皱皱眉,“哦……”
唐麒把屏风拉上挡住内间,唐韵还在外间等着,眼里隐隐有点羡慕,“堂主,你俩关系可真好,是不是我小时候送他的东西不够多……不对,小时候他都不出门,只有堂主你见得着他。”
唐麒瞪唐韵,低声警告:“那种危险的机关鸟你再送他一个试试。”
唐韵瘪嘴,腹诽着早几年不就是唐麒说要器堂草堂精诚合作的吗,怎么现在又反口了?哼,像他们堂主这么霸道的师兄,也就软软糯糯的小绒儿能受得了。
但唐韵好像忘了他那个机关鸟前两天测试的还把自己扎进了草堂,差点没缓过气来。而这事儿当然被堂主大人知道了。
翌日,唐家堡巡查守备的弟子将山门的重重机关关闭,迎接东临剑派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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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因为唐麒答应要带他去玩,姜绒梦里都是自由山风的味道,清早醒来的时候,姜绒还意犹未尽地砸吧嘴。唐麒看他一副憨傻的模样,一把掐他的脸颊,“起床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