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麒没有发觉姜绒的小心思,许久没有能抱着睡的人终于又回到他怀里,解了他大半的相思之苦,那些忍耐也就不足道了。
不多时,姜绒的药就发挥效力,唐麒沉沉睡去。
姜绒蹑手蹑脚地从他怀里钻出来,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门,一溜烟往唐韵屋里去。
此时夜还不深,许多院落都还亮着灯,唐韵也才刚刚布好菜。
“哎,绒儿你这么快就来了?”
“嗯,师兄这些日子太累了,睡着了。”
“以后要是真当了门主,只怕还要更忙呢。”唐韵开玩笑道。
姜绒听到门主二字还是忍不住多想,从小到大都是把唐凌殊当做下一任门主对待的,突然间自己的师兄把门主之位夺去,姜绒真心觉得愧疚。
唐韵话多,姜绒即便没怎么回应,他也能自己说个没完,“绒儿,我悄悄告诉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唐凌殊没死,我们已经找到他的下落,他带着十几个弟兄在山下徘徊,只怕是想回来。”
姜绒闻言顿时后背发凉,“我师兄知道吗?”
“知道啊,这么重要的消息堂主肯定要第一时间知道嘛。”
“那他打算怎么对付凌殊大哥?”姜绒很着急,唐韵对他这个态度也不奇怪,姜绒之前一直缠着唐凌殊,对唐凌殊的那份仰慕到底还是影响了姜绒的行事。
“堂主没有说,只是说如果他不上山来便不必理会。”
姜绒后背稍稍暖和了些,“师兄他应该有自己的打算,何况也未必要赶尽杀绝。”
唐韵耸耸肩,“也许吧,如果唐凌殊不打算鱼死网破,我们倒也不必再费劲斩草除根。”
唐韵一边说一边给姜绒倒酒,这樱桃酒酸甜醇香,实在是上品,“绒儿,快喝,这好酒可不易得,下次再想偷堂主的酒库可不那么容易了。”
姜绒笑着点头,端起酒杯浅浅啄了一口,余光看向唐韵,唐韵大口大口地喝,一点也不矜持。
不出半个时辰,唐韵喝晕了,大着舌头在撩拨姜绒,姜绒早早就吃了解酒药,此时十分清醒。姜绒起身把门窗关好,又把唐韵扛到床上。顺势在他的床头柜找到了他平时放文书的地方,不一会儿,姜绒已经找到那个用锁头锁好的木匣。
这个锁头并不是钥匙打开,而是用机关扭开的。这个机关是唐韵自己做的,而唐韵无论做了什么好东西都喜欢先送给姜绒,姜绒不要他才自己用。所以姜绒很清楚这个机关的打开方法。
两刻钟后,姜绒从唐韵屋里出来,翻墙回了草堂。
唐凌殊早已守在姜绒屋里,看到姜绒回来,他大喜过望,“绒儿!”
姜绒把自己记忆里的机关画在纸上,“这几个是最要紧的,外墙,屋檐,还有门口的灯笼都是,你们自己要注意。还有,我师兄已经知道你们的行踪,请务必谨慎。”
姜绒说给多少就是多少,多一个房间的排布也不肯多画。但是唐凌殊已经很满足,“绒儿,谢谢你。”
姜绒却担不起他这声谢谢,“是我对不起你,凌殊大哥,我不会离开师兄,如果你真的能带走无双哥哥,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
姜绒说完便离开房间,他不能继续留着,他怕说得太多唐凌殊会有更多的顾虑,也担心自己舍不得。
而且他还得回去看着自己那个伤病未愈的师兄。
--------------------
第 77 章
翌日早晨,窗外的鸟雀声叫醒了唐麒,打开窗户,屋外的桃树竟有些花苞颤颤巍巍地冒了头。
春天要来了。
唐麒回身继续躺下,姜绒此时依然熟睡,光滑细嫩的脸蛋如鲜嫩的蛋白,小嘴正嘟着喘气,像只小乳猪似的哼哼。
唐麒满心满眼都是这可爱的少年,心情大好,趁着少年未醒,他低头在少年唇上轻吻,品尝那软嫩的唇瓣。
“堂主。”门外有弟子轻声通传。
“何事?”
“圣子说想见您一面。”
唐麒思索片刻,“让他稍等。”
门外弟子领命离开。
姜绒迷糊地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全亮了,猛地坐起身,“啊,我睡这么熟吗?”
唐麒觉得姜绒这样的举动也无比可爱,以后唐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姜绒想做便做什么,即便是一日日地做纨绔子弟也不无不可。
唐麒轻轻刮了下姜绒笔挺的鼻子,“像只小猪似的。我让厨房做早膳,你继续睡会儿。”
姜绒闻言一点也不客气地躺回温暖的被窝,“好吧,那我就继续睡啦!”看唐麒精神抖擞,脸上也有了血色,姜绒心情也好,反正草堂里还有唐颖和唐慧盯着,不急这顿早饭的时间。
姜绒翻个身整个身子躲进软乎乎的被窝里,开心地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