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某年某月某日,他站在墙根处,亲眼看见虞家小少爷亲他的脸,冉暮秋惊讶,但咯咯地笑,竟然也没有拒绝。
也不止虞小少爷,小郡王宋渊金尊玉贵,竟然也能屈尊伏在他腿间,做他曾做过,但许久没再有过的事。
那人眉梢笑意张扬,将一件分明理亏的事做得理直气壮,倒是半点儿也不怕冉暮秋害怕记仇。
季淩看了许久,忽然就记不起来,自己这般步步为营是为什么了。
自己算计来算计去,好像反而将他越越远。
凭什么?
他也想让他清醒着看着自己,再吻他。
人人都当他是个泥巴人,却没人想到他其实是只鬣狗,尝过的新鲜的肉味,就要用嘴狠狠叼住,拿犬牙撕扯,嚼烂了也不会也给别人。哪里再让人收回去的道理?
就算是冉暮秋自己反悔,那也不行。
“小秋,你要休我,我不敢有半点怨言。”或许是知道自己要被休了,季淩干脆不再叫他夫君,开始叫他小秋。他笑起来,温柔道,“总归我有法子再嫁给你。”
“可你得宠我一次吧?”
“若连夫君的宠幸都没有得到过一次,就被你扫地出门,叫人怎么看我?也堕了你的威名。”
冉暮秋:“………………”
季淩果然也开始走高虐心值后的保留项目胡言乱语,冉暮秋哽了一会儿,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可下一瞬,寝衣散落,细细的腿弯被抱起来,他连惊呼声都全被堵在喉咙里。
身下的锦被很快被他抓得乱七八糟,冉暮秋起先还能双手一起扯他头发,可很快连手指头都没了力气,只能松松搭在他肩头。到了最后,甚至最多随着对方的动作,浅浅打几个哭颤儿,喉间溢出些语意不明的哼声。
青年轮廓深挺,鼻梁也高。因此,这番之后,除去唇,就数鼻尖上最为糟糕。好在屋内光线昏暗,冉暮秋又有夜盲——
可此刻他却巴不得自己全瞎了才好——那样,他就不会借着月色,还是能隐约地看到对方鼻尖上沾染的些许透亮。
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冉暮秋只觉得整颗头都要熟了,在丝丝的往上冒着热气,偏那人还亲昵地挨过来,一张清隽俊脸在他眼前放大,吐字依旧温柔,可语音里的狂热兴奋之意,却再也掩藏不住。
“少爷没有吩咐,我到底不敢。”
他喉头咽动,唇齿微张时,口间微膻的味道叫冉暮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两日后我正式过门,新婚夜,总要成礼。”
“少爷,我愿意再等等。”
第116章 风流小地主25
盛夏黄昏, 晚风微凉。
麓凉统共就这么巴掌大点儿的地界,风声走露,短短一天, 冉家少爷要娶妻的事儿就都传遍了。
冉小少爷年方十五就纳男妾冲喜的事儿人尽皆知, 如今又要多一位正妻,美妻娇妾环绕, 小小年纪, 竟没有人能比得上他风流。
当即便又成了茶楼酒肆闲聊间的话题。
羡慕的有之,争论这位美妻是男是女的有之, 一时之间, 竟是热闹非常。
消息传到其他人耳朵里时, 秦子修正呼朋引伴,于一座临湖的歌楼上吃酒听曲儿。
他们这帮人是从小一起光着屁股蛋子长大的, 如今各自有家业要打理,能聚的时间越来越少, 可当真聚到一块儿时, 却又不知道为何, 总觉得没有少时的热闹。
几人兴致寥寥的闲谈一阵,忽听一道脚步声自楼梯上来, 片刻, 有人探头进来,是秦子修家的长随。
长随朝主子低声道:“主子,您叫我看着冉少爷何时出府,一有动静就立马来报——今日有动静了,您可要赶紧的去徐记买上一盒糕点送去?”
秦子修:“……”
是他吩咐的不假, 可他没想到自家这长随如此看不懂眼色,竟当众如此说出来, 搞得他跟什么似的。
谁不知道他们这群人里就数虞怀烨对小秋最殷勤,其他人但凡要是想往前凑一点儿,这家伙必得拉个黑脸。
但虞家的确也财大势大,秦子修虽说看着冉暮秋心里也觉得亲近,但也不想在这个上头跟虞怀烨闹翻脸。
此刻,自知自家下人说漏了嘴,秦子修一顿,脸迅速的一红,瞥了一眼今日不知为何一言不发、只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喝闷酒的虞怀烨,咳嗽了声,声音低了些,背着手道:“有什么事,去外头说吧。”
话音还未落,那厢虞怀烨就将酒杯放下了,淡声道:“这儿又没外人,子修哥干嘛这么见外?”